他能想象任何人看到这样他时会有何反应,多半如同方才山道上那些人样,尖叫着逃离或是刀剑相向,带着畏惧、厌恶或是恐慌……
他也能想象与任何旧故人相逢场景,想象再碰到仙都之人时,会是如何景象。
唯独想象不萧复
瞬间,所有人都惊恐尖叫着落荒而逃。
乌行雪听着他们尖叫,看着他们消失在山道尽头,清晰地记着他们仓惶回头时眼神,那里面满是惶恐、不安、畏惧和厌恶。
他在归于死寂山道上站很久,弯腰拾起那块沾药粉又掉落在地布巾。
他将布巾搭在峭壁枯枝上,最后看眼曾经人语喧嚣落花台,孤身往北去。
***
那赶车男子和那姑娘走到近处,终于透过山雾,看到他脖颈侧大片灼伤。
那姑娘倒是心软,倒抽口凉气叫道:“你在流血啊!”
她浑身摸找下,掏出块干干净净布巾,掏点药粉撒上递过来说:“这大伤敞着很疼,这药粉是城里仙门人给,你拿着捂——”
她话说到半就顿住,那个赶车男子猛地拽住她。他们目光落在乌行雪脖颈伤口上,眼睛渐渐瞪大。
那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弥合着。弥合间,丝丝缕缕黑色烟气缠绕在伤口处,也缠绕在乌行雪身上……
相磕发出响动来。
曾经他去南窗下,还未落上屋檐,院里人就会抬起头来看向他。
那人说:“早就听见琅玉声响。”
他问:“这灵。有多早?”
那人道:“出坐春风便听见。”
那个姑娘问他可有要去地方,他静默很久才给回答。
他确实有个地方要去,就在无端海尽头,叫做苍琅北域。
神木剖为二灵魄需要个地方安置,他想遍世间各处,只有那里最为妥当。
但那又是此时他最不想去地方。
他还不适应身上逸散邪魔之气,不善运转,不会掩盖。
这些百姓大概受过苦害,所以眼就认出来。他们猛地刹住步子,凝滞瞬,便惊声叫道:“邪魔!你……你是!”
“他是邪魔!!!”
“快跑!有邪魔!”
山道由静变乱只是瞬间事。
瞬间,牛马嘶鸣,人群如溃堤。
……
如今,他没有童子叽叽喳喳跟前跟后,也没有谁会等在院里,听着玉响早早抬头。
那柄剑劈完神木灵魄后,随着满地血和散去仙元,化回最初模样——裹着碎枝白玉精。
他两手无物,腰间空空,不会再有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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