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没心。
立冬在那里寒暄过警队人,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有些陌生面孔,估计又是从太玄道后院里随手薅过来撒豆成兵壮丁,用来撑场面。
谢白路过他和殷无书身前时候,余光看到两人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看来是真没有认出他来。
法医中心人身上多少都沾着点尸块上血迹,自然不可能有那个心思去跟立冬寒暄,于是几人都跟着老陈冲立冬那边点点头,就行色匆匆地进楼梯口。
直下到楼,谢白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捏着手指。
“怎,要移交?”老陈有些诧异地抬头问进来人:“这消息也走太快吧?”
“对,刚接电话。”重案队队长站在外间挡墙旁边,皱眉看着里面满地残肢,“老陈你们也辛苦,跟他们对接下现在情况,早点回去歇着吧。”
“行,去吧。”老陈资历最老,也是第个来现场,该验也都验得差不多。他冲江昊然和谢白交代几句,就跟着队长去门外。
谢白也跟着站起身,低头看眼自己行头,大褂口罩橡胶手套应俱全,除眼睛,也没什是露在外面。
那边对接工作完毕,谢白听见立冬在外面半客气半推辞地表示不需要支援人手,于是临市重案队和法医中心人便很快收拾东西,三三两两穿过警戒线,鱼贯朝楼梯走。
几人在车库附近把罩衫之类武装都卸下来,谢白也已经恢复原
谢白低头走在老陈和江昊然身后,刚出卫生间就不动声色地调整下自己模样,眉毛加粗加深,眼睛收小些。看上去似乎动得不算大,从侧面看全像是完全变个人,再熟悉他人都不可能眼将他认出来,更何况平日里他出现在立冬他们面前,都是蒙着眉眼。
他本能地不想让殷无书看到他现在混迹在普通人里模样,不想让殷无书知道他还记得百年前随口说句话,说不上来是什心理。
殷无书站在护士站旁边,左手手肘支在台面上,手里捏着方油黄色纸片,上面隐隐有字。他边看着鱼贯而出人,边随手将那张纸卷起来,夹在手指之间,转来绕去。
这种模样谢白就是闭着眼也能想象出来,从很久以前起,他就贯这样,看起来跟谁说话都带着点笑,却又莫名显得高不可攀,不好亲近。最大原因莫过于他眼神,那双眼睛盯着谁时候显得幽深极,可粗粗从人身上扫过去时候,就会给人种万事不过心感觉。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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