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沉默应该是在意料之中,但闻时还是有丝微妙失望。
他正想说“当没问”,或是直接换个话题,就听见谢问开口道:“时间太久,你不提,都记不太清。”
他没问闻时为什突然问这个,就好像他都知道样。
“小时候……”谢问停许久,嗓音在夜色下温沉又模糊,“锦衣玉食没受过什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闻时愣下。
但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并肩而立,在没人开口安静中,抬头望眼天。
闻时想起周煦发来信息,忽然开口问道:“你小时候什样?”
这个问题毫无征兆,谢问是真愣下。
也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问他,亲徒们没那胆子,也不会有这种好奇想法。毕竟在他们眼里,师父好像生来就应该是宽袍大袖,仙气渺渺模样。
至于其他人……连他脸都没有见过,又哪来机会说这些话。
会不知道。”他说。
庭院里安静会儿,才响起谢问声音:“也不是什都清清楚楚。”
这依然是他们以前不会发生对话,以至于某些错觉更深点。
“所以你呢,为什大半夜站在这里看树?”谢问这才转头看向他,“还副不高兴样子。”
“想沈老爷子?”他瞥眼面前白梅,字与字间轻轻停顿下。也许所指并不只是沈桥个人,而是想说故人。
谢问松散在额边发丝在夜风里扫过眼睛,他眯
就连闻时以前也没有问过,因为知道对于对方而言,小时候意味着他还没有走上后来路,那时候应该生活在某个地方,有父母亲人,有尘世牵绊。
那真是太私人事,师徒间关系再亲也不会触及。
但今天,闻时却忽然想试下,尽管很可能得不到什答案。
谢问果然没有开口。
他只是从天边收回目光,看向闻时时候神情有瞬间很复杂。只是那个眼神稍纵即逝,当他转开目光看向远处某个虚点时,表情已经恢复沉静常态。
闻时不知道怎答,索性跳过问题:“没有不高兴。”
“那你这里直皱着?”谢问曲着食指,用关节点点自己眉心。
闻时:“习惯。”
他嘴上这说,眉眼却下意识放松下来。铝罐里冰饮还有些,他却没喝,手指懒洋洋地转着湿漉漉罐口,余光看到谢问抬头朝月亮望眼。
以前松云山,夜色总是很漂亮。月色丰盈时候,满山松林都像裹层银霜。月亮弯细时候,朗星便落满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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