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认不出那究竟是什。
谢问静默瞬,说:“那是布来备着东西。”
“备着干什?”闻时问。
谢问扫过那些远远近近后世人,又落回到闻时这里,“留给你们。”
他活很多年,见过很多事。知道诸法无常,世间总有劫难。战乱、疫病、天灾、人祸……短则几月,长不过几年,总会有那种无法估量大笼,那是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人留下尘缘,化散不是劫难,由任何个人担下也是劫难。
他嘶声道:“看见……”
“看见什?”谢问语气如既往。
“看见过你在山里布阵,背着所有人,就在湖边。”他加重音调,显得嗓音更加嘶哑难听,“就在那个湖边。所有人就说你是半仙,就连你那些亲徒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些什吧?”
他像在讲什秘密,顿下,又咬着牙笑起来:“只有知道。只有看到。”
“都是邪术,谁比谁高等呢?凭什你可以边用着那种阵,边受人崇拜敬仰,却该死……凭什……”
不上,他也要拿回来。
谢问乌沉沉目光落在那些东西上,片刻之后微微抬下,落在闻时脸上。
“都是些旧物。”他没有接那些东西,而是握住闻时手腕,把他拉到身边。
闻时愣下,听到他目不斜视地轻声说句:“这才是。”
这话落进耳朵里时候,闻时手指蜷下又松开。
他二十多岁时候曾经料见过些后来事,早早就知道自己
“凭什——”张岱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谢问眸光扫过那片早已支离破碎湖面,又收回来道:“那是你认错阵。”
“所以你布是什?”闻时低声问道。
他想起之前看到场景——尘不到沿湖摆放那些圆石都是抹血,那应该是个难控大阵。张岱当年撞见那些,下意识以为尘不到不甘于半仙之体,背着所有人利用笼涡种种来助长修为。
但闻时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傀线因为他无意识动作,交错着收得更紧。被严密包裹在其中张岱“呵呵”急喘几口气,在威压和剧痛之下痛叫出声。
闻时猝然回头。
张岱软膝盖,因为疼痛和煎熬半跪在地,在数百人围箍下低垂着头,手指攥出血。
他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突起,狼狈中透着几分不甘和狠戾。
下瞬,他猛地抬起头。旧时和现世记忆撕扯不息,他目光散乱地在所有人中游移。半晌,乱转眼珠才有定点,死死地钉在谢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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