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碗勺,避开锅底盛两碗。
转头却见顾晏从楼梯那边走过来,端两碗粥搁在餐桌上。
“刚才上楼?”燕绥之和他面对面坐下,拿瓷勺搅搅糯香软烂米,随口问道。
顾晏“嗯”声,没多说,认真地喝着粥。
燕绥之尝点,虽然他很少做这些,但自认为手艺还算过得去。
燕绥之任他看会儿,又偏开头翘着嘴角有些无奈道:“别看,不走。去餐桌边坐着,粥真要糊。”
这种时候,谁还管粥?
但是燕大教授又紧跟着补句,“熬个小时,真糊肯定就气走,毕竟这是你房子,也不能把你气跑是不是?”
说完他还半真不假地咕哝道:“烧点没退,净来厨房捣乱。”
顾晏:“……”
些灯松种在庭院里也并不碍事,这些都不用在意。”
他替燕绥之把这些芜杂干扰因素都划掉,然后沉默好会儿,才沉沉开口道:“但是可能比当初还要荒唐些……”
“……所以,你还走?”
燕绥之看着他,片刻之后出声道:“行李箱其实已经收拾好。”
“……另外,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太像,但依然是你曾经老师。”
顾晏闷不吭声,即便生着病,吃饭时候也很讲礼仪。吃完最后勺,他看燕绥之眼,道:“味道很好。”
什气氛,全被要糊不糊粥和某人这张嘴搅和没。
顾晏感觉自己发烧可能又重点。
不过这也确实提醒他,毕竟他还在生病,别自己没好还传染给别人。
粥隐约散出丝糊味时候,顾晏顺从地从厨房出去。
燕绥之看见他朝餐厅方向走,便收回视线,没好气地把砂石锅下面开关关掉。好在糊得并不厉害,只是在边缘徘徊程度,打开盖子闻起来还不错,汤汁和食料都被熬化在里面,浓香稠糯。
顾晏“嗯”声。
“因为些……缘故,其实从没有想象过,自己跟某个人发展更为亲密关系会是什情形。”燕绥之斟酌着,“遑论对方还是带过学生。”
顾晏垂着目光,他穿着衬衣长裤,靠在琉璃台旁,就像在安静地听着某个卷宗细节。眼睫在下方投片阴影,即便站在他面前也看不清他眼神,所以也不会给说话人带来什心理负担。
燕绥之看着他隐在阴影里眼睛,思忖片刻,终于继续道:“……但是很奇怪,现在居然觉得这是件令人心动事情。”
顾晏愣片刻,而后猛地抬眼,乌沉沉眸子转不转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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