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抬抬下巴:“继续,你面无表情,其实特别惊喜,然后?”
有那瞬间,顾晏似乎想刻薄下或是做点什去堵某人嘴,但是他最终还是继续说下去,“当时以为自己碰到个理念完全重合人,而在那之前刚好对你有些认知,所以很高兴。但后来,再想起这段话时候,发现你其实刚好避开其中矛盾。”
因为燕绥之说是给那些年轻学生建议,事实上依然没有真正回答那个女生问题,更没有谈过自己想法。
燕绥之想想,道:“那个问题其实非常难,有人从最初就避免回答,避免自寻烦恼,有人几十年都纠缠在其中,也没能有什答案。而在你们那个年纪,所说话,很容易成为某种引导。给出答案,很可能成为你们今后数十年思维限制。”
“嗯。”
是这样,尤其是年轻人,意气风发中带着点无伤大雅清高自傲,在做情景假设时,总会下意识去构造个理想化局面和结果,并且笃定地认为自己定会如何如何去做,达到如何如何目。
学生时代顾晏比很多人都要稳重自持,但年轻人会有傲气点没少,甚至还更多些,而他坚持那些东西,又比很多人更认真些。
这才是矛盾伊始。
“高中时候,听过你次讲座。”顾晏道,“你当时说过,律师每天都在和各种谎言打交道,其中部分甚至自己就常在说谎。很多人知道自己当事人是有罪,但是辩护到最后,他们总会忘记这点,好像他们当事人比谁都无辜。久而久之,就不会再想‘谁值得相信,谁是正义’这种问题,因为这让他们很难快乐地享受胜利——”
他说得不紧不慢,边说边在回忆。
燕绥之惊讶是,他居然记得这样清楚,话语内容都相差很少。在他印象里,那个坐在前排像薄荷叶样冷冰冰学生,全程都没有动笔记过什。
“——你当时对那个提问学生说,希望她能记住这个问题,偶尔去想下,因为这代表着学生时代单纯初衷,希望每个人都能保持得久些。”顾晏说完沉默几秒,又道,“那时候其实很惊喜。”
燕绥之挑眉,忍会儿还是没忍住,道:“恰好记得那场讲座,也……刚好记得你。恕直言,以为你是去打发时间混学分,点儿也看不出你在惊喜。”
顾晏:“……”
不过,由于燕大教授半开玩笑似打岔,顾晏因为回忆而无意识蹙起眉心松开来,表情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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