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为什睁眼就会看到燕绥之脸。
撤除修正基因影响,跟法学院名人墙上那张照片模样。
是曾经隔着办公桌逗他生气逗他笑,后来又长久停驻在脑海中,在他闲暇出神或是忙碌间隙中见缝插针钻出来那张脸。
说话时轻皱或舒展眉宇,眸子里冷静或温润光,微恼或愉悦时嘴角弧度,正面,侧面,抬头,低头……
他猛地抬头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某位病人正从他头顶收回手。
燕绥之醒。
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表面伤口,但仍旧要修养阵子。毕竟基因上变动比表皮伤复杂多。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出来,可能要睡上阵子,才能逐步清醒。
尤其燕绥之体内基因片段是初始那个,更霸道更麻烦些。柯谨睡天,他得睡上三四天。
但现在,距离手术结束仅仅天夜功夫,燕绥之就已经睁开眼。
室睡得这沉、这香过。
有两位胖些医生鼾声如雷,唱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负责值班小护士蹑手蹑脚过来看眼,当即就被房内乱象震得目瞪口呆。她做个咋舌表情,又蹑手蹑脚地把门锁上,算是保住这些医生大佬们最后形象。
林原用助眠药剂量不小,但顾晏这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最清醒次,他甚至下床去洗漱番,拉着把扶手椅坐到燕绥之病床边。不过没能坚持多久,就在药力影响下趴着睡着。
每样细节,顾晏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太久、太久没见过
这些天消耗让他清瘦些,但精神还不错,眼睛黑而透亮,在灯下镀层温润光。
顾晏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怎,睡傻?”燕绥之太久没说话,语速比平日要慢许多,嗓音轻而沙哑。
顾晏依然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又过好久,他忽然垂眸自嘲笑。嗓音沉哑地说:“居然有点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这趴,反而成他睡得最久觉,以至于醒来时候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顾晏蹙着眉捏捏鼻梁,在些细微动静中睁开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内只亮着盏温和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风,吹得他头发轻动……
他愣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根本不会有风。
这念头冒出来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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