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错却移开视线。他视线落在周围茂密彼岸花丛中,难得皱皱眉,挥手往身边扫扫,仿佛拂去片尘埃。
那是个很平常且随意动作,但那瞬间,雪怀感到周围仿佛云层消散,日光从缝隙间流出样,周围寒气驱散,温度回升。
雪怀这才彻底醒过神来,呼出积压在胸中口冰凉浊气。
他难得有几分不可置信:“……刚刚,魇住?”
他主水灵根,气息偏阴,这种体质容易招鬼,是正常。但他自小受深花台兵刃戾气护身,如今修为又已经到银丹,平常妖鬼根本不敢近身,现在居然会被寻常墓地残魂魇住?
,总该把他还给他家人,这得是多大仇,才能在他死后说出句“护法无能”,还欺负到他家人头上?
他觉得这里头或许还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但上辈子都不知道事情,这辈子更不可能摸清楚,雪怀明白有些事是不必找解。
他希望像他母亲,来过,爱过,家庭美满,生活无忧,走时也能舍下朵妖冶花朵,轻轻松松地离开他们。
绝情又无情,让她宝贝儿子十年后在奈何桥上无人等。
彼岸花缓缓绽开,将逝者容貌与过往投射在他掌心。花中呈现东西,每个人都不同,多半是死者生前对观看者念想,雪怀在里面看见他母亲眼里自己,他童年,娇气又天真模样,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学琴乐,扒着母亲肩膀去深花台,听他父亲讲兵器故事……
云错点点头:“黄泉山是阴息之地,寒气比其他地方要重,你是不是近日精神不好,没注意休息?以后不要这样。”
明明比他小,却是这样副老爹口吻。
雪怀其实这几天睡得很好。图谱他画完,深花台在忙事情只有云错订单,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
他敷衍着点点头,而后问道:“你
回忆让人无法抽身,思绪越来越远,身体越来越冷,雪怀眼神渐渐变得惘然——直到手腕猛地痛,他才突然从回忆幻象中脱离。
只银灰色短腿猫抬起前爪扒在他手臂上,松口,又把耳朵耷拉下来,用粉红小舌头轻轻去舔雪怀被咬出印子地方,小模样又委屈又可怜。
雪怀回头看去,云错正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位置,雪怀刚刚看彼岸花中场景,肯定也被他看到。
他向来清冷惯,也骄傲惯,这种感觉仿佛被什人窥破秘密——即使那不是秘密。那是他最无知、脆弱、美好面,并不打算,bao露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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