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霍听澜面露赞许,给他让开路,不待他多想,关心道,“下午去看妈妈?”
叶辞跌坐在换鞋凳上,手软脚软地换拖鞋:“嗯……”
“她最近状态怎样?”霍听澜正有意和叶辞聊聊他母亲,往这个方向引导着话题。
提到叶红君,下午走廊那幕蓦地闯入脑海。叶辞狠狠攥攥手,不给自己时间犹豫,脱口而出道:“霍叔叔,您前几天说,说让……主动和您提,提个要求……现在提,可以吗?”
“当然可以。”霍听澜放软嗓音,“你说。”
“检查……什?”叶辞愣,下意识地立正。
霍听澜微微偏头,优雅地俯身。
英挺鼻梁离近。
随即,他轻轻嗅下叶辞蓦然闭紧嘴唇。
不用碰也看得出有多软,抿起来时像揉得变形花瓣。
“您能,能不能帮……救,救救妈妈?”叶辞胸膛剧烈起伏几下,他对霍听澜开口,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艰难,也没有自尊受挫锐痛,正相反,把话说出口瞬间,他竟体会到种前所未有轻松与疲惫。
心灵中封闭已久区域破洞,早已膨胀至极限压力争先恐后地井喷迸射,有什被撑得坚硬而畸形东西迅速瘪下去,变得柔软,恢复原貌。借着那股不管不顾痛快劲儿,叶辞把肚子里话股脑倒出来,生怕现在不说以后又会变得说不出口:“带她把,把能跑大医院都,都跑,各种治疗方案都,都试过,实,实在不知道还能怎办,感觉她,她可能撑,撑不过今年,真想,想起来就害怕……特别害怕,霍叔叔……”
说到后面,本就堪忧语言表达能力全面崩盘,叶辞颠三倒四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闸门洞开,苦水泄洪,刹都刹不住。
这几年漫漫求医路上辛酸困苦,为筹措医药费天上几份工疲惫煎熬,化验结果次次不遂人愿失落绝望,医院走廊坚硬冰冷长椅,热水壶盖里泡软馒头,教室里曾经属于他、空空荡荡桌膛……太多心酸委屈,他习惯牢
“没抽烟?”
叶辞整个人都僵,以为霍听澜要亲他嘴,心跳得眼前发黑,反应足有三秒钟才明白过来人家就是闻闻他抽没抽烟,脸登时红得像颗熟果,羞得拼命耷拉着脑袋,却还没忘小声答话:“没抽,都,都答应过,不抽……”
老实小孩儿。
其实霍听澜不用问都知道。
叶辞上世也是这样,品性诚实,要小闷葫芦样不吭声,旦说就是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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