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你样,也恨姓傅,”傅涯神经质地笑起来,舌尖不自觉地舔下犬齿,“尤其是那个姓傅。”
他神态中有种不加掩饰、近乎天真恶意,嘻笑时眼睛眯起来,透着仿佛毒蛇样眸光,令两个老头子阵毛骨悚然。薛升手心里出点汗,强自镇定地问:“这说,你是想让帮你对付他?”
“不,”傅涯摇摇头,从袖中抽出卷东西,拿在手中朝二人晃晃,仿佛炫耀似说:“是,来帮你对付他。”
他将手中纸卷抛给薛升,郑端文也凑过来看,目十行地粗略浏览完,瞬间倒抽口凉气,冷汗簌簌而下,话都说不利索:“这、这是……”
“那亲叔父与西南反贼段归鸿往来书信,当年轰动京师寿宴刺杀案,跟他脱不干系。”傅涯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地问:“怎样,是不是没想到?”
方才外头黑漆漆,郑端文领人进门时没注意到,等进屋站在灯烛底下,才发现那青年条腿竟是跛。
薛升屏退下人,请那青年坐下说话。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傅涯。”那青年脸上现出嘲讽之色,勾着嘴角道:“大人想必没听过。不过有个哥哥,叫傅深,你肯定知道。”
郑端文在门外时见他身上衣服都是难得上好料子,腰间虽只挂个荷包,也十分精巧细致,不像是个泼皮流氓,又不肯说自己姓名,他觉得蹊跷才将人领进来。可万万没想到,这“顺手”,竟把死对头弟弟领回来!
那卷东西里有两封信,还有几张礼单和文书,上头载明西南每年往颖国公府送来多少“特产”,傅廷义又将这些土仪转送至清虚观。
薛升捏着纸页手微微颤抖,手
不过说实话,他们南人来到京城也有不短时日,确实没听说过傅深还有个兄弟。
在靖国公还是靖宁侯时,他就已经从颖国公府中分家出来别府另居,这多年来,他跟原府往来很少,几乎不怎走动,战乱之后,哪怕颖国公府日渐没落,他权势极盛,也从未出手帮过傅家回。
南北不合,非身在朝中人物不能体会,不过傅涯个世家子弟,对朝中局势应该也有所解。他这个时候跑来找薛升,这恐怕已经不是“不熟”,而是“离心”。
“在南边时,听说薛大人爱女,因为皇后缘故而饮恨自尽,”傅涯道,“大人虽然不曾表露,想必心中仍憾恨至今。”
薛升蓦然被戳伤疤,神色微冷,沉声道:“既然知道老夫痛恨姓傅,你怎还敢登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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