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莲挣扎着睁开双眼,帝君不在身边,他像梦游样迷迷糊糊地从床下爬下来,赤脚踩着光洁冰冷地砖,摇摇晃晃地摸向降霄宫主殿。
经过侧殿时,他脚下忽然顿,被案上供奉把长剑吸引视线。
说来也怪,这些天他出来进去,从未留意过这把剑存在,此刻它却突然鲜明起来。迟莲边被无端而生强烈感应驱使着走向它,边又在尝试触碰它时涌起庞杂恐惧与抗拒,心口甚至泛起如有实感灼热痛楚。
可是执念最终
据帝君多日来观察,迟莲其实并不是完全从头来过无所知,他对降霄宫仙君都很熟悉,第次见面就可以随便抱随便拉手,并没有没有防备抗拒表现,而对帝君更是天然地依赖信任,亲近之意远胜旁人。
不过迟莲之前并没有抓人头发爱好,不知道为什这回偏偏添这个习惯,还挺磨人。前几天帝君有事去见天后,既然是正式场合,便将头发用银冠全部束起来,结果回到降霄宫后,迟莲过来抱他,伸手在半空里抓挠半天,最后终于受不,委屈得伏在帝君肩上哭。
他从回到天上之后就没哭过,突然来这下,把所有仙君都吓跳。偏偏他还不能说话,说不出自己想要什,就只会抱着帝君呜呜,把帝君呜呜得心都要碎,翻来覆去无论怎哄也不见消停。最后还是帝君自己想起来他每次都要抓头发,当场拆发冠,乌黑长发顿时像流水样倾泻下来,轻柔地拂过肩头,扫在迟莲挂着泪水面颊上。
他怔怔地望着帝君脸,忽然间忘记哭。
就是从那天开始,似乎有某种沉寂许久东西开始松动,只是这感觉外人并不能体会,迟莲也无法用言语描述,唯迹象是他睡着时间越来越长,从过去五六个时辰,到现在每天至少要睡八个时辰。
梦里开始闪过些模糊碎片,他试着伸手抓住,却被陡然升起灼痛逼得不由自主地松手。冥冥之中本能在示警他远离,回到温暖安稳现世之中,不要再强行唤起那些令他感到痛苦过去。
梦外他是众星拱月小仙君,无忧无虑地被帝君保护着,尘嚣和风霜都不能侵扰他分毫,没有造化弄人和天意无常,也没有求而不得和生离死别。
为什不醒来呢?
为什要醒来呢?
那天他明知道自己醒来后将奔赴必死命运,为什还要挣扎着从美梦中脱身?他入梦时手中空空荡荡,为什没有抓住那人缕长发、片衣袖,让他再等等自己,不要独自去面对天地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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