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在离桌案步外停下,极有分寸。
两人沉默对视半晌,楼喻先败下阵来。
他假装漫不经心问:“何事?”
霍延凝视他眼下青色,忽然语出惊人:“请殿下恕逾越之罪。”
“……”
冯二笔连忙跟上他。
“殿下在何处?”
“去府衙。”
霍延直接策马奔向府衙。
府衙内堂,楼喻正翻阅沧州那边呈报过来公文,就听门外衙役来禀:“殿下,霍统领在外求见。”
霍延也很久没有主动来东院。
冯二笔将他沉默自动解读为“默认”,第二天早,伺候完楼喻,就跑去找霍延。
霍延身军服,萧萧肃肃。
“冯大人?”
冯二笔站在营房中,沉叹声,满目担忧:“霍统领可曾听过‘慧极必伤’?”
楼喻现在点睡意都没有,按再多也睡不着。
“奴不睡,奴陪着殿下。”
冯二笔索性坐在书案旁替他磨墨。
楼喻便随他去。
他练完张字,又抽出张纸。
可平心静气,摒除杂念。
他虽尽可能轻手轻脚,却还是惊醒睡在外间冯二笔。
冯二笔穿着亵衣进来,见楼喻这般,皱眉心疼道:“殿下,又睡不着?”
楼喻笑笑,“就是想太多。”
想太多,脑子就会兴奋,脑子兴奋,就容易失眠。
楼喻心头跳,顿几息,淡下神色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内堂门被人推开,霍延玄衣朱带,大步跨进来。
然后直接关上门。
楼喻:“……”
这人怎回事?气势摆那足干什?
霍延眉心紧:“殿下他……”
慧极必伤是什意思,他很清楚。
冯二笔说是谁,他同样很清楚。
“霍统领,殿下昨夜宿未睡,不停地练字静心,瞧着实在难受。你之前不过按片刻殿下就睡着,要不然你今晚再去次吧。”
霍延却等不到晚上,他骤然起身往营外走。
“殿下,奴看之前有霍统领在,您睡得很踏实,不如明天再让他替您按次吧?”
冯二笔因为楼喻睡眠,差点愁白头。
楼喻笔尖顿,沉默地写下个字,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他和霍延,好像有挺久没见过。
军营制度日臻完善,许多事情不需要楼喻亲自过问,般没有特别重要事,都由营中将领自行处理。
冯二笔眼眶微红:“殿下这样多伤身啊。”
楼喻叹气,他也没办法。
在现代,他睡眠质量可好。
冯二笔建议:“不如奴给殿下按矫助眠?”
“不必,你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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