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立,静动,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彼此之间却涌动着无言温馨。
擦完头发,楼喻又取来药膏,沉声吩咐道:“去榻上,给你上药。”
“伤都好,不用上药。”霍延柔声道,“知你心疼,可也心疼你。”
打仗不容易,处理政务也不容易。
“让你去就去,别
“不必,自己可以。”
霍延连忙拒绝,他家阿喻手可不能做这些粗活。
男人窝在水里,模样可怜巴巴,楼喻见状只好放弃,转身回到养心殿。
片刻后,霍延穿着宽松袍服,半湿着头发入殿。
楼喻指着椅子道:“坐下。”
范玉笙叹笑:“还能如何?自然是回衙办事。”
众人满腹心事去上衙,并不知楼喻和霍延没去勤政殿,反而去养心殿。
偏殿浴池和干净衣物早已备好。
霍延虽然想立刻将人揽入怀中以解相思之苦,可思及身上脏污,不愿亵渎心上人,遂匆忙赶去偏殿梳洗沐浴。
氤氲水雾中,楼喻行至池边。
当着百官面就要半跪下去,却被楼喻伸手拦住。
“霍爱卿力破北蛮,护山河,当为大盛英雄!”他笑容轻浅,眸中盈满喜悦,“霍爱卿路奔波,不妨先入府洗去风尘,待明日再入宫参加庆功宴。”
自己人,当然得自己心疼。
其余大臣心道:定国公此次立下大功,只怕封无可封,陛下铁定头疼着呢。
霍延俊眸凝视楼喻,却道:“微臣不辛苦,陛下,微臣想尽快将北境之事呈报给您。”
霍延依言坐下,便见楼喻手拿干棉布至他身后。
“已经擦过。”
楼喻撩起他墨发,用棉布点点细细地擦拭,垂眸道:“还湿着,现在是冬天,小心受寒。”
霍延摩挲着无名指上玉戒,心中不断泛出甜意。
结束战争后,他便重新戴回手上。
霍延听闻动静,猛地钻进水里,只留张俊脸在外头。
“阿喻,此处湿闷,你快出去。”
楼喻眯起眼,板着脸道:“别遮,看到你身上新疤。”
“就点小伤,早好,你别担心。”霍延温声安抚道,“连血都没流多少。”
楼喻自然不信他话,但此时多说无益,便道:“替你擦背罢。”
众人:定国公你是不是傻,陛下给你这般荣宠你接着就是,干啥还非得忤逆陛下?
楼喻眼底笑意愈浓。
“好,那霍爱卿便随朕入勤政殿,详细汇报北境情况。”
两人径自入宫,留下群人面面相觑。
薛齐小声问范玉笙:“范相,咱们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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