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墨迹未干,看就是才画不久。
容与看半晌,说:“你下午,就在画这个?”
“是啊。”楚琢说,“你不是说想把它画下来,让它永远开在枝头。”
容与收回视线:“折子都不批,就在忙活这个,你这是不务正业。”
楚琢把画收起来:“你喜欢不就好。”
楚琢:“……”
“生气,不理孤?”
楚琢望着床上隆起小被包,叹道:“你生什气?孤才应该生气。本想着晚上送你个惊喜,你倒好,给孤个惊吓……”
容与又掀开被子,坐起身:“什惊喜?”
楚琢:“……这下动作倒是快。”
楚琢原先还想责怪他任性胡为自食苦果,这会儿也什都不忍心说:“孤扶你起来喝药。”
容与:好狠心!
什不忍心,这句杀伤力比所有责骂都强。
容与把头扭,朝向里侧,拥行动表示坚决拒绝。
楚琢不能再由着他:“这回可不能再任性,白日就是依你,才造成这样结果。你晕过去那会儿,孤真是……”
将血玉镯气得七窍生烟后,容与心情愉悦,身子才稍微缓过劲儿来,徐徐睁开双眼。
果然,他快乐就得建立在小镯子痛苦之上。
楚琢见他醒,神色喜:“你醒,头疼不疼?”
看沙漏,这会儿已是三更半夜,楚琢直守在床头。
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显然容与要是再不醒,他宿都不会合眼。
容与泼冷水:“画得丑死,不喜欢。”
血玉镯:睁眼说瞎话,主神大人
他将幅画展开在容与眼前:“给你画。”
容与目光落在画上。
是雪中开着红梅。
就像白日里看到那样,截乌漆漆树枝伸在风雪中,艳丽红梅开在枝头,画里没有吹落花瓣寒风,便永远定格在这幕。
寥寥几笔勾勒,便将梅花魂都画出来。
真是吓坏。
心跳骤停,也不过如此。
容与闭眼装死。
楚琢端起药碗吹吹:“孤直接灌。”
容与抿紧嘴唇,拉起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这样就看不见楚琢。
心脏病人怎能这熬夜。
不过楚琢身体也没那弱不禁风。原先楚王成日里打打杀杀,直到二十六岁才病发身亡,心脏可以说是很强大。
只是这颗强大心脏,能忍受千军万马,生死线,却禁不起容与半点惊吓。
容与用鼻音发出个“嗯”字,他脑袋昏沉沉,脸蛋白惨惨,皮肤毫无血色,那声鼻音也轻得如奶猫低哼。
小奶猫哼唧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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