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啥跟啥?
不过他能看出来,陛下很难过。
陛下幼时与母妃云姬感情深厚,前日还在和云姬约定明日要去玩雪,当晚就亲眼所见云姬被人推入井中。
后来陛下养只兔,悉心照料,好生喂养。那养不熟兔子却奔向太后怀抱,当晚就被陛下下令端上餐桌。
再后来陛下喜爱只鹰,那鹰就被太后用来要挟,最后被陛下亲手射死。
若单纯喝酒倒也无妨,可陛下明显是心里藏着事,闷着不说。
姬越晃着酒杯,凤眸潋滟,半是微醺:“李福全,若这世上有人骗孤,孤该当如何?”
这还用答?李福全果断道:“欺君之罪,罪该当诛。”
“不可!”姬越立刻否决,“孤舍不得。”
李福全惊。
定很疼。
姬越还不敢当着人面红眼,卫敛还没哭呢他先哭上,也太丢脸。
他游魂似飘回养心殿,进门第句是:“拿酒来。”
李福全愣:“这晚……?”
这都什时辰,不好好睡觉养伤,喝什酒啊?
不住回次头:“孤……”
卫敛面无表情:“走快点儿。”
“……”姬越说,“那你好好睡啊,别压到伤口,记得按时换药,这几天不要下地,宫里事也不需要你操心……”
他桩桩件件地叮嘱着,比宫里老嬷嬷还操心。
卫敛直接埋进被子里不理他。
陛下甚少有喜爱之物。但凡有,最后总是要离他而去,不得善终,故而其后也再不敢有心爱之物。
他若是有个心上人,必定心心念念,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也同以往那些人和物样离他而去。
能够让陛下舍不得……也就只有那位罢。
李福全轻拍下自己嘴,懊恼自己多嘴。
敢情是陛下和卫公子闹矛盾?
“孤也骗他……孤骗他那药……要年才能解。”姬越突然低笑出声,阖眼趴在桌上,“孤想他留下来。孤好怕他走。孤今日还伤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李福全开始听不懂。
“让你去就去,少废话。”姬越低声,“孤要借酒消愁。”
李福全:“……诺。”
……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福全望着窗前月下饮得快酩酊大醉姬越,脸焦急:“陛下,快别喝。”
姬越静静望他良久,推门走出去-
外头夜凉如水,冷风扑面。
姬越心头沉甸甸。
再怎插科打诨,也难逃自责侵蚀。
他哪里看不出来。卫敛表面没事人,脸白得跟纸样,还将受伤较重左臂藏在被子里,不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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