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句谢,并感觉自己现在狼狈模样难堪得很,不敢抬起头来。
如果面前人是那个,他有恃无恐,只会倚仗着宠爱来索要更多宠爱。可旦这人身份变成昔日宿敌今日陌路,他就警惕又畏惧,软弱又不愿示弱,想靠近又想逃离。
“你还是输,”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带着那点绝望意味:“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情场上。”
——败涂
没有日光地方,月亮是冷,风也是冷,袍子上法阵在纯粹黑暗元素环境里全部失去效果,活人在亡灵世界难以生存。
他拿出枚火系晶石来,想要激发,却怎也激发不。浓郁黑暗元素在火系晶石刚刚从戒指中拿出时候就裹覆它,使得其中火元素热意无法透出,寒风尖啸着,伴随着亡鸦振翅声,像是声又声诡谲怪笑。
他愤怒、难过与委屈在那刻再也压抑不住,将拳头大晶石猛地掷在地上,自己抱膝蜷进无风角落里。
晶石与漆黑地面相碰,发出几下沉闷当啷声,动不动。
又不知过多久,空荡回廊里响起门轴转动吱呀声,脚步声下下渐近,只手在地上捡起那枚晶石。
人联系在起。
纵使离开那个世界之后,魔法、大陆都不复存在,他们没有什敌对理由——可也没有什亲近理由,就像两个曾有过非常、非常不愉快记忆人,熟悉至极,陌生至极。
之前后退那几步,已经让林维站在门外。
“抱歉,打扰。”
他关上门,将自己关在门外。
巫妖在身边结出个隔绝黑暗元素结界来,激发深红色晶石,晶石在黑暗里散发出暖意与光泽。
角落里林维怔怔抬起头来,看见站在自己身前断谕。
巫妖沉默着把晶石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双手相触,巫妖手指没有任何温度,唯有指尖由于和晶石接触,沾染点使人眷恋余温。相接时如同相遇,分开时有如离别,惊心动魄。
火焰温度跃在手心,解冻几近僵住血液,他渐渐恢复因为寒冷而迟钝知觉。
巫妖面对着砰然关上门,满是淡漠眼中流露出丝似是而非迷茫来。
林维背倚着墙壁,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人身上使他窒息吸引力,那有如实质沉沉压迫。
两种记忆交织,柔软与冷硬,相缠,撕裂,折磨。
这是他平生第次陷入如此巨大无措。
也不知过多久,他终于觉出这个世界寒冷时,寒意已经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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