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情景。”陈微尘道，“不像人间
样，那里是没有地方
，也没有形体，
在时候，都是混混沌沌团，偶尔有些知觉，不过都没有灵智。”
“所以心魔之祸源头，是心魔不知为何开启
灵智，继而又不知用什
办法来到人间世。”空山大师若有所思，“外面弟子传来消息，说人间已经开始被心魔殃及，常常有人发疯而死。”
“原本分隔两处时，心魔与人并不相干，现在心魔出现在人间，人与各自心魔本是体，故而不知不觉便会相融。若守不住心神，便会神思混乱，最后丧命。”
空山大师摇头
殿中佛像前倾，下视目光说不出是慈悲还是漠然，墙上绘着种种图案，东面是摩诃萨青舍身饲虎，西面是佛主释迦牟尼割肉喂鹰。
佛像下站着慈眉善目空山大师，见他来，微微礼：“陈小友回来。”
陈微尘还礼：“大师找何事？”
空山大师并未直言，只是上下打量他：“小友比起初来时，戾气已消八九分。”
“大师亦然，”陈微尘平淡答他，“犹记得初来时，大师侯在山门外，头句话便是‘孽障，总算知道过来’，今日倒是喊起‘小友’。”
未削发，也未着僧衣，不由得多说几句：“您看着倒是面生。”
这人淡淡笑下：“意师兄近日在闭关坐禅，换来。”
摊主按捺不住，又见这人形容可亲，问道：“您也是字辈？原来上师们开始收俗家弟子？”
只听他答道：“不算弟子，是个外客。”
又闲话几句，那人告辞，走回深山里。
空山大师捋捋胡须：“若非你执迷不悟，又何至于落到那日命不久矣，稍有不慎便沉睡不醒下场。”
陈微尘也不再与他顶嘴，只规规矩矩道：“多谢大师收留教导之恩。”
空山大师手里拈着佛珠，道：“今日前来，是来看你进境，二是有事相告。”
“修为前几日已经尽复，按照空明师兄所说之法，以心经观照心魔世时，常觉妖魔绊身，不得寸进。”
“那处若泥沼，连你也解不得……”空明大师沉吟会儿，道：“能否和细说那里情景？”
入夏以来，山中草木苍翠，暑意全无。
道石阶入深林，藤蔓挂树，时有鸟鸣。
遥遥传来撞钟声，声又声。
陈微尘在半山腰望着上面若隐若现巍峨佛寺，忽然想，山中无日月，自己已在这里待两月有余。
他眼里神情淡淡，依旧沿路上山，进寺门，将东西交给掌管事务僧人，自己进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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