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几步,黄河远突然发现,不管他走得多快,天蓝色伞都恰到好处地罩在头顶,仿佛小片晴天。
他伞那小,是不可能在这种距离下罩住两个人。
回头看,白云间果然站在雨里,像个没有感情撑伞机器。见他回头,甚至躲鬼似往后仰仰。
“艹,你这人怎这奇怪。”黄河远烦躁地抓抓头发,放慢步子,和白云间并排走在伞下。
离得近,黄河远又闻到白云间身上淡淡薄荷味道,混合着潮湿水汽萦绕在鼻尖。这气味对黄河远来说没有任何清凉醒脑作用,反倒让他心烦意乱。
白云间撑开伞,看样子准备自己走,黄河远咬咬牙,突然叫住他。
“等等,你给道歉。别以为你买药,就会原谅你用可乐喷脸!”
当时情况,是黄河远抓着顾海宇不放,所以白云间只喷他个人,没有任何感情上偏颇,只是选择最优方案而已。不过这种解释并没有什意义。
“对不起。”白云间很顺畅地说,“错。”
黄河远:“……听起来很敷衍。”
看在白云间给他买感冒药份上,黄河远决定送他张年卡,从此远离杀马特发型,焕发男人自信。
“不。”白云间干脆利落地说。
“为什,”黄河远皱眉头,“你都丑到自卑,还要直丑下去吗?”
“发型做主。”
黄河远:“……”
“很臭吗?”白云间突然问。
“……不臭。”
“那为什憋着气?”
“不关你事。”黄河远啪叽啪叽地用力踩水,“练习肺活量不行吗?”
“那你还想怎样?”
其实,哪怕是敷衍道歉,黄河远也被哄好,撅着嘴唇站起来,故作姿态道:“你撑回寝室,就原谅你。”
白云间在心里对自己说,过这劫,就再也不管黄河远闲事,无奈地举举伞,“来吧。”
黄河远摆驾回寝宫。
伞不大,他不想碰到白云间,走得很快,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现在回过味来。白云间搞那厚刘海根本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丑,恰恰相反,他很满意自己厚刘海造型,就像个没落又骄傲杀马特贵族。
他那平平无奇,却又那骄傲自信。
“不去就不去,”黄河远哼声,“脑子有病病,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什。带你去剪头发,你知道这是件很有面儿事吗?”
白云间压根就不想和黄河远扯上关系,抖抖雨伞,“走不走?”
“不走。要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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