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慢慢出现
更多。那只手朝着寇冬摊开，里头
人望着他。
“你来吧，”他道，“没钱也可以来。”
寇冬看眼旁边门卫。出乎意料，刚才还将几个穷光蛋赶出去门卫这会儿像是根本没看见他这个小叫花子，仍然
如既往站在门边，没有上前阻拦意思。他略犹豫下，朝着那朱门迈进步。
那大门气派华贵，遍刷红漆，上头还有两个凸出铜狮子做门环。若不是知情人，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头做竟然是这样勾当，只会当这是个富贵人家。
朱门逐渐打开半，里头探出来手牢牢拽住寇冬手腕，将他拖进去。待寇冬钻入门内，才发觉刚刚拉自己是谁。
正在思忖，门里却忽然探出只绵软细长手。
有多细？
寇冬从没见过那样手，好像根本没有肉，只有薄薄层皮——它勉强架在那嶙峋骨架上，几乎都能看到凸出骨节，节接着节，长像是筷子。
那只苍白手搭出来，缓缓扣在朱红门板上。旋即，从那门缝里，探出只眼。
棕黑色、寻常人眼。
是人。
他又想起那双于他面前慢慢拉扯成为竖瞳棕黄色眼睛。
改造只能改变毛皮，却不能将人眼睛也改变。
除非那根本不是改变，而是……
寇冬涌起种强烈直觉，他忽然掉转头，道：“
再回去看眼。”
倒也见过，就是方才大头娃娃。
凑近看，他头颅便更大显眼，几乎是方。剩下身体却又伶仃瘦弱不
寇冬抬头便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定定地从门后打量他，又眨眨，问：“你也是来看表演
？”
那声音像是很不习惯说话，言语总如同在嘟囔，含着微微鼻音。
寇冬摇摇头，将自己空空口袋翻给对方看。
“没钱。”
棕黑色眼睛上下扫视着他，换种方法，问：“你也想来看表演？”
宋泓莫名其妙，还问：“怎？——们跟你起去？”
寇冬匆匆摆摆手，说“只看眼”，便急忙忙又跑回去。他跑到马戏团门口时，门前聚集人已经进差不多，只有三两个没钱还在探头探脑，想往里头进，却又被门卫重重拦在外头，只得悻悻然撒手。刚刚美人蛇与大头娃娃都不见踪影，寇冬猛然刹住脚步，平复下呼吸。
门几乎要被关上。他手中不够十五个银元，也不可能进得去。
他心头考虑着要不要丢个节操，跟这门卫用这张脸卖个萌撒个娇。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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