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止戈换好衣裳,见他不动,才疑惑地问他怎还不更衣。
安长卿这才知道,他原来准备带自己起去。
萧止戈见他呆呆不动,恍然明白过来,有些懊恼地皱眉:“昨日忘记与你说。此次去没什危险。你不是喜欢冶玉?带你去挑几块好料子。”
安长卿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地换好衣裳。同他起出门。
临出门时又犯难。西蜣还在边界虎视眈眈,此行必然要快马赶去梁州,但是安长卿却不会骑马。这种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要坐马车,耽误行程。
安长卿虽然都忘,但萧止戈每句话,都叫他有种熟悉感,当萧止戈说道自己为他出头打架受伤,小小安长卿蹲在他面前,眼睛通红还鼓着脸努力给他吹吹伤口时候。
他忽然接句:“喏喏吹吹,痛痛飞飞。”
萧止戈蓦然转头看他,安长卿眼中盛满细碎光芒:“小时候娘常这哄。”
于是这句话被年幼安长卿有模有样地学来,去哄受伤萧止戈。
萧止戈神情柔软,手指从他指缝之间穿过,握紧,说:“你看,你其实还记得。”
玩伴,也有分道扬镳。更何况他们相处不过半月,安长卿又早就忘记这段时光。
他不想破坏记忆里仅存安宁片段。所以从来只离得远远地打听他消息,能帮就帮把。若不是后来年岁渐长,宫中开始试图插手他婚事,他也不会时鬼迷心窍,求来太后懿旨,将人娶进府。
大婚前,萧止戈曾后悔过时冲动将安长卿搅合进来,然而如今瞧着眼前人,却只有满心庆幸。
幸好……幸好他从来没有变过。
“这久,你都还记得?”安长卿终于抬眸看他。
他正想说要不自己不去,却见萧止戈叫人牵匹神骏黑马
安长卿微微歪着头,朝他笑:“王爷多跟讲讲,也许就都记起来。”
萧止戈牵起他往屋里走,沉稳地应声。
***
次日早,安长卿与萧止戈同出发去梁州,
安长卿被叫起来时候还有点懵,他本来以为这次就萧止戈去,毕竟涉及两国大事,带着家眷似乎也不像话。因此虽然心里隐隐不舍,但他也没有说什。
怎会不记得?
他珍藏回忆不多,尔虞诈刀口舔血时,便遍遍将珍藏回忆拿出来品味,度过那些暗淡无光岁月。
“记性好。”萧止戈凝着他,温声道。
……
于是这日,安长卿就坐在将军府院子里,晒着暖洋洋日光,听萧止戈点滴地回忆幼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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