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湉被他叫嚷脑子都疼起来,用袖子擦擦眼泪,带着哭腔道:“你给打盆热水过来,别惊动其他人。”
代福立刻捂住自己嘴巴,小心翼翼点头,然后兔子样往小厨房跑过去——灶上正好还热着水。
热水端过来,闻湉忍着痛清理干净伤口,又让代福给他包扎好,才吸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娘跟……”他顿下才继续道:“……跟爹睡吗?”
代福心疼在他手心吹吹,恍然想起正事来,惊恐道:“老爷跟夫人还在等着呢,说等公子回来就让你去正院。”
闻湉早就猜到,他用用冷水擦擦眼睛,等眼眶不那红,将取下来长命锁拿起来准备擦干净戴上,然而方才分明染血迹长命锁上却干干净净什也没有。
闻湉点点头,依旧像来时那样,微微缩着肩膀,揣着手慢吞吞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已深,闻府偏门已经关,闻湉看看人多高墙壁,将斗笠取下来扔,找个垫脚地方,就灵活爬上去。
围墙不高,就是砖瓦凹凸不平,硌闻湉手心生疼,他打小就娇生惯养,皮肤比寻常人娇嫩许多,前世颠沛流离苦日子过好些年,也没能改掉这娇贵毛病,不过是堪堪让他变得能忍耐些。
现在这副身体,还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白嫩手心不小心按在尖利瓦片边缘,顿时就划出条深深口子。
殷红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手心阵钻心痛,闻湉咬紧牙,忍着痛从围墙上跳下去,然后把脖子上布巾扯下来包着手,急匆匆跑回自己院子。
闻湉惊疑瞪大眼睛,将长命锁拿在手心里反复看。
算上前世,这枚长命锁跟他整整三十年。说起来也奇怪,傅家
代福正在门口打盹,闻湉放轻脚步,趁着他瞌睡时候从旁边绕过去进屋里。
顾不上处理手上伤口,匆匆换回自己衣服,又将脖颈长命锁取下来放到边,闻湉胡乱将披散头发重新束起,到镜子前照照,除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其他都跟出门前样。
他稍稍松口气,这才皱着眉头将手上布巾拆下来,布巾被鲜血浸湿跟伤口粘在起,扯下来时候闻湉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他用力咬着唇,忍住眼泪将手心血渍擦干,才颤抖着声音喊代福进来。
外面打瞌睡代福被吓跳,紧紧忙忙跑进来,“公子你总算回来!”
他脸上笑容还没完全扬起来就又看见闻湉手心伤,声音都吓得变调,“公子你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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