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精俞心桥对来自旁人注视非常敏感,当即问:“脸上有脏东西吗?”
徐彦洹“嗯”声:“右边。”
俞心桥用手抹半天,也没把那块污渍擦干净。许是因为面前站着是徐彦洹,他越是心急越是大脑短路,竟忘旁边就有镜子可以照。
又擦几下,俞心桥抬头:“现在怎样
俞心桥主动说明:“有尝试疏通,但没成功。”
徐彦洹没说话,拿起搁在旁边皮搋子,对着下水口使劲捣两下,再按冲水,哗啦——里面乌七八糟东西瞬间消失。
弄得俞心桥尴尬极:“看来刚才没找对位置……还是你比较厉害。”
徐彦洹沉默着,并未接受这让人言难尽夸奖。
被反锁门,徐彦洹也打不开,没有趁手工具,用蛮力又怕把锁具掰坏。
随着扑面而来晚风并送入脑海,还有种奇妙即视感。
很小时候,读格林童话,其中则讲是被关在高塔里姑娘,某天把长发垂到窗户外,让王子爬上来。
虽然俞心桥没有长发,二楼也远不及高塔,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莴苣姑娘故事。
在心里,偷偷地。
徐彦洹个高腿长,身手也好,把垃圾桶搬过来踩着,手攀住墙壁边缘装饰线,三两步就爬上来。
都不敢太大:“喂?”
他甚至没留意来电显示。
那头安静几秒,响起道沉冷声音:“把窗户打开。”
俞心桥好半天说不出话,信息量大到让他不知该先问什。
你怎会来?还是,开什窗户?
只好从哪里进来,再从哪里出去。
听说要爬窗,俞心桥起初是拒绝。
“这高,万摔断腿怎办?”
徐彦洹向他投去眼,发现他右边脸颊有块灰渍。
不知道是什时候沾上去。
翻窗而入时候俞心桥紧张地扶他把,两人霎挨得极近,近到俞心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酒气。
想起晚上聚餐时,徐彦洹为不说真心话喝下那大杯啤酒。
所以不是没有喜欢人,而是不想说。
俞心桥心里又开始咕嘟咕嘟冒酸水,比老坛酸菜还酸。
而徐彦洹也注意到马桶里成分不明汤汁,表情不动声色地透露着无语。
索性电话那头人替他做决定。
“不是说被困住?”徐彦洹说,“先开下窗户。”
待到俞心桥回过神,起身推开窗,看见楼下道颀长身影。
徐彦洹还穿着校服,蓝白相间融入浓稠夜色,即便是自上而下看他,也有种孤拔萧索感。
可是秋天明明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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