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咬着钩子不放,哪儿有不钓道理?安嘉月口罩下嘴撇撇,轻轻啧,拿起点菜单走过去。
“贺先生,您需要点餐吗?”
贺辰正翻阅着菜单,闻言抬头,仅凭双眼睛便认出他,问:
他在停车场锁自行车,剩下百来米路步行,大老远就看见个高个子男人站在餐厅门口,套着长款墨绿色羽绒服,裤子靴子是匪夷所思土棕色,杵在店门口,像棵挺拔高大老松树,顶天立地,巍峨不动。
安嘉月扶额。
这傻劲儿看就很好骗。
“你来。”贺辰今天好歹听从他建议,摘眼镜。尽管打扮依旧土得不忍直视,刘海也没拨到后面去,但起码脸上遮挡物少些,看着俊朗许多:“刚进去没见到你,以为你今天不上班,还好多等会儿。”
安嘉月径直朝他走去,解开围巾同时,冷漠平直嘴角扬起来,绽开个甜甜笑:“贺先生,您是客人,怎能等呀,快进去吧,让领班看到该骂招待不周。”
困难绝对要帮。
“为什不申请助学金?”
“申请,但助学金只有三个名额,看其他申请人条件比还困难,就让给他们,反正现在靠打工也能维持基本生活。”
原本就是没资格件事,被他说得好像舍己为人似,安嘉月自己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句:真不要脸。
高凌脸上褶子平复,露出丝和蔼微笑,颔首:“不争不抢,吃得起苦,很好。既然事出有因,那就不追究,不过有空话还是尽量参加排练吧。”
“啊,抱歉,没考虑那多,那先进去,会儿见。”
周五晚上客人多,服务生都忙不过来,但目睹昨天陈兴被经理扫地出门可怕场面,没人敢再懈怠,手机都不敢放身上。
安嘉月从更衣间换完制服出来,随手戴上口罩,瞥眼贺辰坐下那桌。有个年轻服务生夹着菜单过去接待,贺辰收菜单,对服务生说几句话,服务生点点头便走。
餐厅规矩是服务生等客人点完餐才能离开这桌,以免麻烦客人再喊趟服务生。
贺辰大概是真想指名他服务,所以谢绝别人。
安嘉月再度鞠躬道谢,听见包蓉轻轻地“嘁”声。
带病上完天课,头晕症状比早上更严重。
安嘉月出门连打好几个喷嚏,吸着鼻子思考会儿,还是跨上单车去餐厅。
昨天答应贺辰今天会来上班,食言不太好。况且贺辰挺礼貌,应当不是随便说说拿他寻开心。
结果没有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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