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条暧昧模糊界限被打破,齐谨逸怔,像听不懂他说话样,转过头看他,微微瞪大眼睛。
电影正放到金城武出场念自白,凌子筠仍固执地看着齐谨逸,动也不动,又重复遍:“亲。”
齐谨逸没出声,时间好像在他们两人中凝住,只有荧幕上光影音在流动,他直沉默到黎明第二次踩着乐声去杀人,才开口问:“为什……”
长刘海盖住眼睛李嘉欣出现在色调灰暗画面里,色调会切成红色,会又转绿,有电车背景音反复擦过耳膜,让人觉得心情渐静。
他其实直很想跟人起看王家卫电影,只是没有找到合适人选,就全都留着没看。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齐谨逸在他身边很多时刻,比如初次他看见他站在花园立灯下,比如看见他开车时侧脸,比如看见他被床头夜灯剪出侧影,比如在圣安华跑道上望见他向自己伸开双手,心里都会有种模模糊糊感觉,觉得如果能跟这个人起看王家卫,应该会不错。
方方面面点点滴滴,齐谨逸总左右他情绪,让他心思难平,若说是喜欢,这感觉又与他喜欢叶倪坚时全然不同,更复杂也更微妙,像爆炸糖在心里弹跳,酸甜又麻痒,让他找不清头绪。
画面里杀手黎明收好枪,踩着语音含混节奏跃动背景音乐坐上公车,齐谨逸正好推门进来,坐到他旁边。
“都不等。”嘴上这抱怨,他把手上东西递给凌子筠,坐到他身侧。
凌子筠打开手里塑料袋,里面是份打包好杨枝甘露。偏酸偏苦西柚被换成偏甜红柚,椰浆很浓,是他喜欢甜腻口味。
又来,这种温柔熨帖细心,勾住他朦朦胧胧心情。他没说话,口口拿勺子舀起吃完。
影厅里冷气很足,两人坐得很近,只用偏头就可以靠到肩上距离,但两人都没动作,舒适地陷在沙发里,目光专注地盯着画面,看林嘉欣在暖色画面里吸烟,点歌,绞紧双腿直到高潮,色调缠绵又暧昧
不知从哪里看到过句话,说“沉溺在情欲中人才像真实人类”,凌子筠脸被屏幕上闪烁光影照得忽明忽暗,他看着这画面,想起陈安南之前说过话,又想起早些时候在游戏厅外,齐谨逸伸出舌头舔上虎口样子,不自在地换个坐姿。
环境总能催生出异样气氛,音乐画面灯影温度全都恰到好处,惹人冲动,他突然转头看向齐谨逸,脸上依旧没什表情,只是手指紧紧地攥起,红透耳尖被暗影掩藏,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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