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他目视车前方，不看裴廷约。
他想起第
次送沈绰回来，也是在这里，那时沈绰对他又戒备又好奇，种种试探，越想跟他撇清关系，他越觉兴味盎然。
但是今夜、此刻，他在沈绰身上看到
，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
他拨
两下车灯，沈绰脸在灯亮中忽隐忽现，脸上神情始终如，无声无言、寂静疏远。
裴廷约拿起手机，拨出他电话，响很久，在自动挂断前沈绰接，没有出声。
裴廷约示意他：“上车。”
七点多，沈绰在食堂吃完晚饭，回去宿舍。
熟悉奔驰车停在楼道外，他眼看到，没有理会，径直进楼里。
裴廷约按下车喇叭，沈绰手机上同时收到他发来消息：【上车，有话跟你说。】
沈绰只觉厌烦。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拉黑裴廷约，是不想用这种极端方式显得自己还在意，但裴廷约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叫快递。
裴廷约不在，反锁别墅门，沈绰试几次打不开，拿起手机很冷静地给物业打个电话。
半小时后，他将所有东西快递回学校宿舍，不再有留恋地离开。
裴廷约下午六点不到便回家，别墅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看着收拾干净空荡荡房间，推开门走出露台，以为沈绰会从某个角落里出来，笑着跟他说开个玩笑，但是没有。
沈绰：“你还想说什
，就这说。”
“你不敢上车吗？”裴廷约沉声问，“沈绰，你在害怕什？”
沈绰并不受他这套激将法，不予回应。
“上车，
就说几句话，或者直在这里等，你不介意被人看到就行。”
无声对峙片刻，沈绰终于走过来，用力拉开车门坐进去。
【你不上来就直在这等。】
这里是人来人往职工宿舍区，沈绰并不想在这跟他再起冲突。
他停步转身，站在原地没动，冷冷看向坐在车中人。
隔着扇车前玻璃，彼此目光沉默纠缠。
裴廷约看着沈绰立在暗处身影，那样凛然疏离，像他又不像他。
沈绰走便是走，没给他留下丝毫念想。
日暮时分，太阳即将下山，红彤彤轮坠在天边，残阳似血样。
裴廷约点根烟，心不在焉地抽几口，又想起昨夜沈绰看自己那个眼神，原来那样好看眼睛在失去神采后，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他昨夜其实整夜都没怎睡，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都是沈绰流着泪那双眼睛。
把人欺负过头，他自己似乎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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