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理由!就问你,这多年,你
比郑落竹预想恐怖,要轻松多。
耳内恐惧值提醒,回落到60。
女人倒啤酒倒得太猛,白色啤酒沫溢出廉价玻璃杯口,淌下来,流得满桌都是。
她低头凑过去想要先嘬两口,防盗门忽然被人“咣当——咣当——”砸得极响。
女人脸下子黑下来,骂骂咧咧走过去开门:“你怎不死在外面——”
郑落竹下子在这声音里,记起那些遥远、可怕记忆。
不,不是记忆,是梦魇。
布满油污厨房,狭小阴暗客厅,永远在淌水冰箱冷冻格……
这里不是什奇怪陌生地方。
是小小郑落竹家。
整个客厅都亮,是白色灯管,下子把厨房灯泡暗淡昏黄,压制到角落。
黑影不再是黑影。
苗条身材,时髦波浪卷,张五官姣好却怎也遮不住憔悴脸。
就是个普通女人。
可郑落竹觉得她高大极,要很费劲地仰起头,才能看见她脸。
门开,个双眼布满红血丝男人走进来,无视地上拖鞋,大咧咧进客厅:“老子天天累死累活为谁,还不是为这个家!”
女人冷笑着跟进来:“为这个家?看你要不是把兜里钱全输光,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个家。”
被戳到痛处,男人下子来火:“妈逼,今天点子太背!”
女人原本只是随口骂,没想到还真说中,当下尖叫起来:“你不是说过你不赌吗!”
“你懂个屁,今天本来能翻本,就怪他妈老李非在赢得正顺时候给打电话……”
【危险,危险,恐惧值超过80!恐惧值超过80——】
耳内声音急促叫嚣,尖而锐利。
郑落竹心跳得厉害,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超过100他就会死,可他控制不住,恐惧就像个套在他头上塑料袋,他越大口呼吸,就越要窒息。
“滚开!”拿着啤酒女人重重踢他脚,像踢垃圾样将他踢开,而后走到靠墙张方桌旁坐下,用扔在桌上瓶起子起开啤酒,咕咚咚先给自己倒杯。
只是踹脚。
“你怎又弄得脏兮兮。”女人嫌恶地看他眼,径自走到冰箱,无视融化发臭冷冻层,打开恒温保鲜层,拿出两瓶冰镇啤酒,边往回走,边问,“你爸呢?”
死。
早几百年前就死。
郑落竹心里明明再清楚不过,开口,却是呐呐童音:“不知道……”
清亮里带着些许奶气,和显而易见畏缩、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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