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气恨谢朝渊所作所为,终究他还是狠不下心。
派去送药内侍刚要走,谢朝泠又将人叫住,犹豫之后他道:“帮孤给恪王带句话去,这是最后次,孤不追究他做事情,让他好好养伤,好自为之不要再任性。”
谢朝渊回府后就直在昏睡,傍晚才醒,东宫人送东西来时,他还靠在榻中闭目养神。
“太子殿下命奴婢们给殿下您送些药来,有内服和外用,太子殿下叮嘱殿下您务必要用,太子殿下还问,殿下您身上伤势如何?”
东宫来内侍低声说完,双手捧上药盒,谢朝渊依旧闭着眼,没动也没出声,仿佛对东宫送来东西不屑顾。
“内城这边倒是老样子,就是被外头影响,各种猜测都有,东山那头发生事情必是瞒不住,该知道人肯定都知道,倒是外城卫军这大张旗鼓架势有些出人意料,听说昨日那萧世子还派兵出城。”王让低声禀报外头来消息。
谢朝渊平静听完,问:“太子呢?他回来没有?”
“应当是回来,听说是今早才低调回宫,有些古怪。”
谢朝渊没再多言,靠进榻里闭眼,王让小声问他:“殿下,您身上伤,要不要再叫太医来看看?”
“不必,”谢朝渊淡道,“你下去吧。”
见谢朝渊不给反应,那东宫内侍只得又道:“太子殿下还有话要奴婢转达给殿下您。”
谢朝渊终于睁眼,听对方将话说完,神色又冷几分:“东宫派人来送药,为何鬼鬼祟祟不走本王这王府正门,见不得人吗?这药本王要不起,太子殿下若要送,便请他亲自来送,本王伤势究竟如何,也请他亲自过来看。”
那东宫内侍变脸色:“殿下您……”
话未说完便被谢朝渊打断:“王让,送客吧。”
在将来人撵出府门之前,谢朝渊也叫人
谢朝泠确实天亮就回宫,身上刀伤依旧不适,但京卫军衙门也不是他合适久待地方,不如趁早回去,乾明帝那头,应该最迟明日就回有旨意过来。
晌午之后外头送来消息说谢朝渊回府,谢朝泠直郁结眉头刚舒展些,听到说谢朝渊没叫太医去府上,又不由紧绷起神色。
廖直适时道:“太医院各样药都是有定数,取用要登记,恪王怕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怀疑。”
可民间能买到药总归没有太医院里好。
谢朝泠心神不定,吩咐道:“派人从太医给孤开药里拿半送去恪王府吧,再问问恪王他身上伤势如何,低调点过去,不要走王府正门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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