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家子似笑非笑:“倒也是,温兄这般样貌才学,难怪能得毓王殿下看重。”
这人名次虽不及温瀛,但也名列前茅,在众勋贵世家子中算得上出息,因而十分倨傲,对温瀛怀有显而易见蔑视敌意,言语间夹着讥诮奚落,故意咬重“样貌”二字,像是暗示众人,这位新科解元是以色侍人、谄媚权贵之辈。
温瀛面色更淡些:“殿下有爱才之心,器重学生,愿做学生伯乐,学生感激不尽。”
他神情过于坦然,反倒叫那挑衅世家子觉着没趣,还更多些气度被比下去恼怒,但当着众考官面,到底按捺着,没再说。
余人听温瀛这说,无不惊讶,谁都没想到,温瀛会当众这般维护那位毓王殿下,连几位主考官,和主持这鹿鸣宴上京府府尹,俱都神色微妙,或许想着这位解元郎到底年纪小,才识虽高,于朝堂之事却窍不通,才会这般不避讳与毓王殿下之事,毓王之人这个印记旦钉死,他入仕之后路怕就难走。
放榜翌日,温瀛被邀参加鹿鸣宴。
他是解元,又是毓王府门客,自是众人瞩目焦点,甫出现,就有无数双眼睛落到身上。
被人引领前去拜谒内外帘官,温瀛面色始终从容,虽有傲气,但因长得过于出众,并无人与他计较,倒都觉得他这般样貌才学,又小小年纪,傲些是应当。
几位主考官最后才到,传报声起,众举子目光便齐投向大门口方向,自觉按着名次上前,与考官见礼,口称“座师”。
今次乡试正主考官是翰林院学士,此人与林司业是同科又是好友,早就听他提过温瀛名字,因而这回见到人,免不得与温瀛多说几句,问问他家中情况,再鼓励他番。
温瀛又岂会不知这些人在想什,他面不改色地将酒倒进嘴里,不再多言。
凌祈宴今日则进宫趟
也有看不上温瀛,其中位副主考官在温瀛与之见礼时,面色便十分冷淡,只可有可无地“嗯”声,并未与他多交谈。
这位副主考官也是翰林院院官,十分清高人,大抵看不上他投身毓王府行径,更别提凌祈宴名声还不太好。
温瀛不以为意,他向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
与这位副主考官有同样想法人不在少数,酒酣时甚至有人直言问出,他为何会做毓王府上门客。
问话是个高门世家子,同是国子监学生,温瀛平静看对方眼,说道:“殿下是个好人,不嫌弃出身低微,愿以诚、以礼相待,自然要报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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