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茫然地思考着刚才火车是往东行还是西行时,收音机慢慢开始吐出不耐烦杂音。哈维略微耸耸肩问道:
「东贝里哪里?」
他手里拎着收音机信步往前走。
走路同时,不经意地思考着——已经有好几十年
但收音机却断然拒绝。「欸?为什?」哈维感到困惑地反问道,喇叭只吐出些暗绿色噪声粒子低声说道:
『没有求生意志家伙,根本不值得杀。』
「欸……」
哈维只发出非常不满声音,说不出任何话来。感觉自己现在存在似乎全盘遭到否定,就连呼吸空气也会遭到驳回,正因如此对方才不愿意杀自己。「那今后该怎办才好?」、『俺怎知道?你自己想吧!』甚至还被收音机断然回绝。
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沉默片刻。这时远处传来火车警笛声,从荒野吹来风吹乱他头发,也将沉淀于公用墓地底部浓烈腐臭味换成干燥砂子味。
似乎很失望地喃喃自语。双手可能是力气用罄,啪答声掉落在地,扬起小小、极为微小砂尘。哈维无法给予否定或是肯定答案,其实打从开始,他就不知道任何方法。他宁可玩偶责问他为何要说谎,但玩偶只是发出声不像玩偶该有、冷淡且豁达叹息:
「是吗?那也没办法……可是好怕去上帝国度喔……」
沙哑声音逐渐消失在粉尘飞扬白色空气里。
空虚双眸就这望向天空,最后锡制玩偶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哈维在隔离区域公用墓地里建造小孩和玩偶墓。虽说是公用墓地,却不见井然有序、排列整齐墓碑,只草率埋葬因传染病过世大量牺牲者。哈维将小小孩童遗体和体型更小玩具遗体起埋葬在那角落,因为没有铲子,他就用附近找到玻璃碎片掘土。
『……俺墓地在东贝里。』
过好会儿,喇叭才发出不悦声音。「欸?」对于收音机突如其来句话,哈维只是漠不关心地应声,双方又陷入阵沉默。
『你很闲吧?』
「是很闲。」
接着又是阵沉默。
他跪在土堆前,虽然并不是向谁祈求,但仍做短短默祷。他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右手里玻璃碎片,打开拳头,玻璃尖端已经深深刺入掌心。他拔出玻璃碎片,并把它插在土堆上当作墓碑,掌心伤口过会儿随即抚平。
「走吧!」
他从墓碑前站起,对着拎在手里收音机说:
「谢谢你等,们再继续吧!」
『呸!俺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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