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弟今日这模样,想起九年前。”
唐慎抬头看他:“九年前?”
王溱露出回忆感慨神色:“九年前中状元时,也与师弟样年轻。”
唐慎这次是真愣好会儿。
王溱今年二十六岁,比唐慎大整整十岁。可唐慎从未觉得王溱年纪大,毕竟放在后世王溱就是个年轻人,说不定还在读书,都没上班,谁都不能说二十六岁算是年纪大!但放在古代,王溱此刻说自己不年轻,唐慎时间也没法反驳。
浓云蔽月,虚极楼上只闻飒飒风声。夜风过境,斩断野草,哪怕入春四月,唐慎也是股凉意直上心头。
唐慎起初错愕地看着王溱,但随即他就定神,眼神阴晦不明。
他与王溱师出同门,无论如何,都已然是朋。可王溱说,同志才为友!王溱志向是什,唐慎哪里知道!那他如今这样问,莫非是在逼他站队?
唐慎如今高中探花,必然是要去翰林院上任,不出意外,至少半年他都要待在翰林院,和在户部王溱扯不上关系。朝中情况他概不知,直到今天晚宴他才从傅渭和王溱口中知道些情况。这样他,对王溱有什好处?王溱志向是什,他在朝中是个什样人、有什样地位,他两眼摸黑,不知道啊!
唐慎表面镇定,心中百转千绪。
他看看王溱脸,想起国子监同窗刘放今年好像也二十六岁,可看上去比王溱老大截。王溱怎看怎像个二十岁模样、刚及冠世家公子,翩翩如玉。
唐慎道:“师兄如今也很年轻。”这句话难得有几分真心。
王溱回首看唐慎眼,道:“入夜风大,下楼吧。”
两人起再走
忽然,他震:王溱真是在让他站队吗?
他今年不过十六岁,出身寒门,并无靠山背景,要不是梁诵,唐慎绝不可能拜入傅渭门下。他与王溱相处年,如今回忆起来那幕幕场景,无论是王溱数次指点他、帮他在科考路上扶摇直上,还是会试前王溱带他放生事。
唐慎深吸口气,断定:王溱真只是在问志向!或许有他意,但此刻哪怕装傻也没任何关系。
望着王子丰微笑脸,唐慎却迟疑片刻,再开口时,他道:“去岁三月来盛京,得先生和师兄照拂,才在这陌生之地有栖息角。从姑苏府来时从未想过科考之路能这般顺利,切多亏子丰师兄谆谆教诲。景则此生难忘。”顿顿,他总结道:“师兄与,亦师亦友。”
王溱望着唐慎警惕而专注模样,看许久,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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