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有言,“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这句话是在说“孔子是个明知道不可行却还要去做人”。王溱忽然对他说这句话改版,说要“知其可以为,知其不可以为”。
“他到底在说什?”唐慎思索再三,突然双手握紧:“他知道来盛京是想做什?”
随即唐慎又想到:“怎会。已然拜入傅渭门下,这年来也从未有过异常。若是王子丰再神通广大点,或许还能知道当日在国子监面圣时,曾经当面骂过松清党人。”
这件事唐慎还真猜对
那你还问什问!
师兄弟二人起下虚极楼后,王溱主动提出送唐慎回家,唐慎也没推辞。坐在宽敞马车中,座椅上铺是上好虎皮毯,毛色油亮,马车中抽屉中放各种零嘴和许多书籍。王溱是个会享受人,这车行驶在盛京本就平坦路上,更没有丝颠簸。
打着尚书家灯马车缓缓驶到唐慎住那条巷子,唐慎跳下马车。他回过身,道:“多谢子丰师兄相送。”
王溱撩开车帘,对唐慎道:“夜已深,小师弟慢走。”
唐慎:“师兄也是。”
下虚极楼。
临走前,王溱忽然道:“对,小师弟可知道你探花府在哪儿?”
唐慎:“还不知,听说要下个月才会告知。”
王溱指指城东块地,与皇城靠得很近,十分凑巧,傅府和尚书府也在那附近。他道:“每次殿试甲三人都会得到圣上赐予宅邸,这事是交给户部负责。小师弟觉得,那处地方如何?”
那当然是块风水宝地,傅渭和王溱都住那儿,唐慎住那儿没点不好。
两人客套番,唐慎正要转身回去,只听王溱又道:“前几日看书,得句话。今日想想,觉得有些意思。小师弟,有些事知其可以为,也需知其不可以为。”
唐慎身体怔,抬起头,望着马车中王溱。
良久,他轻松地笑道:“这话莫不是取自《论语》中‘知其不可而为之’吧,倒也改巧妙。”
王溱笑笑,没再说话,马车轱辘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吱呀滚动声。唐慎站在巷口,目送王溱渐渐离去后,脸上笑容也慢慢隐去。
回到家中,唐慎坐在书房里,奉笔给他热碗汤,他却没有心思喝下。
可翰林院恰恰在城西,两边隔大半个盛京。
唐慎老实道:“是个好地方,只是离翰林院远点。”
王溱:“哦,只是告诉你声而已,这块地方三日前已经定下来。”
言下之意:通知你而已,没打算询问你意见。
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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