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噗嗤声,赶紧捂住嘴,看看周围人都没在意,这才蚊子哼哼道:“没听说‘快菩萨,慢祖宗’吗?据说菩萨吃东西动作是很快,咱们次斟酒功夫,菩萨就吃完,要是送晚会不高兴。”
沈默心说这哪是请吃饭啊?这不耍神仙玩吗?老百姓确实都请吃饭,可都集中到顿请,让菩萨吃哪家是?还只给眨眼功夫吃,来得及尝出滋味吗?他相信如果菩萨可以选择,定会让绍兴老百姓错开请,你家请初,他家请十五,这样年到头都能吃上饭……
他又暗下决心,等自己主持祭祀时候,供品定要多摆会儿,摆多久呢?当然是顿饭功夫……想必福神大菩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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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祀’,拜时候是只限男人,这点上无论贫富都是相同。事实上,这种歧视是贯穿整个祝福始终,比如说离过婚、改过嫁、死过男人、怀着孕,进过产房,都不准碰福礼和祭品。
等到正式祝福时候,就连太太、小姐们也是要回避……据说是因为菩萨是爱干净,女人不洁,有她们在场,是不会吃……照此推论,男人脏兮兮不爱干净也是很正常。
妇人和小姐们颇为失落退场,心中暗暗盼着八月十五快到来,拜月时候也可以名正言顺歧视回男人。
待女人都离开,沈默便跟着老爹进去,厅堂里高矮胖瘦全是本族男性,无需指挥,所有人便自然按辈、年龄依序站好,在家主沈老爷带领下,向着菩萨行三跪九叩大礼。
整个祭典在深夜举行,所有人必须保持绝对肃静,不能随便说笑,气氛之压抑无以言表。
磕头之后,沈默看沈老爷起身,刚要跟着起来,却见周围人没有动弹,只好继续跪着,偷瞄沈老爷在干什。
只见他斟上满满杯酒,缓缓洒在地上,然后便恭恭敬敬地把神像请下来,连同化纸、元宝起焚烧。等差不多快烧成灰时候,沈老爷又把供桌上昂着头鸡鹅舌头挖下来,抛向空中,再在火堆周围奠上杯有茶叶酒,用种跳大神语气,念念有词道:“菩萨有灵,把口舌带走。”
然后便转身道:“撤去福礼和祭品吧。”男人们这才纷纷爬起来,几个辈分高贵过去,将祭桌小心地抬出厅去,显然是完成。
目睹这次极其短小祭祀过程,沈默心说:‘实在是太快,菩萨来得及伸筷子吗?就给撤。’趁着人群骚动,他小声问身边沈京道:“怎就敬杯酒?怕菩萨喝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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