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知道如果仍按京察旧例,势必会因内阁阻挠,无法达到打击效果。因此决定直接将察疏上奏皇帝。内阁方面,陆树声等人虽然据理力争,但因为张四维事儿,万历皇帝恨不得把他们都刨坑埋呢,因此不理睬内阁抗议,同意王崇古所奏。
京察开始后,王崇古吸取张四维脆败教训,认为其中关键在于科道言官被沈党所掌握,内阁诸公幕后操纵,科道言官群起攻之,因此能先发制人,处处主动,所以他目标,便放在剪除言官中沈党爪牙上。
不巧是,输阵内阁,也同样把保护言官,尤其是科臣,当成第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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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六科给事中,虽然官不过七品,但权力之大耸人听闻,可以规谏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各部事务都必须经过其同意才能执行,否则即可驳回,甚至连皇帝圣旨,若有不当之处,也可封还。也正因为其权力太大,担心科臣凌驾于六部之上,太祖皇帝才会将其品级定在七品!
按例,都给事中考满九年,可直接按成例可外转从三品参政,看似步登天,但实则权势大减,因此官场有‘官升七级,势减万分’说法。所以位卑权重给事中,是绝对不能用品级衡量,所以六科共五十八名给事中,向来都是寸土必争之地!
也正因为给事中如此重要,所以每次京察,这些七品官儿们,都是与部堂大员们样,向皇帝自陈。但因为票拟制度存在,内阁只要强硬起来,就可以代替皇帝,决定他们去留。
是以王崇古出第二招,便是奏请本次京察,由吏部都察院来考察给事中,而不是按照惯例,交由上裁。如果这招旦得逞,那同时掌握着给事中任命权吏部,就可以趁机完成六科廊人员更替,将自己人安排进去,从而扭转边倒局面。
事态到这步,沈党面临局面,已经很是危险。然而内阁诸公,因为和沈默关系,以与张四维冲突,已经很难见到皇帝,更别提影响到皇帝决策。因此朝野普遍认为,皇帝还是会同意王崇古奏请,或许明日就会有旨意下达。
这天衙门下班后,吏部左侍郎申时行,却依然在值房中办公,直到天色黑下来,才换便装出门。说起来,这还是他最近十来天,头次走出吏部大门。倒不是他跟家里闹矛盾,或者忙得顾不上回家,而是在京察这个节骨眼上,他这个吏部左侍郎只要进家门,前来拜望人便络绎不绝。有人来攀乡谊,有人来认座主。也有人来向他讨要墨宝,不过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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