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大家是各自喝茶闲聊,玩鸟看报。后来陈官人来,透露个大消息——那起拖整整两年案子,终于判下来。最终官府宣布田契仍然有效,地主白素。
众人闻言惊讶说:“报纸上没见啊?”便换来陈官人鄙夷目光:“报纸上明天才能登呢。”
大家对陈官人权威性,还是很认同,没有人不信他,只是许多人难以接受。几个家里有地出租,都大感意外……
侯掌柜愁云惨淡道:“怎能这样呢?官府难道要看着们破产?”他在布庄当掌柜几十年,同入行,早就自己当老板,然而他却觉着商海浮沉,风险太大,赚到钱都在老家置地,这多年下来,也有百多亩,着实不算太小地主。
因为东南土地兼并异常严重,农民失地者十居其八。另方面,工商业城镇兴起,给
这个问题让孙鑨很难回答,作为琼林学派掌舵人之,他话就代表着学派态度,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不必要麻烦。他仔细端详番那个发问儒生道:“你是顾叔时?”
“学生正是顾宪成。”那人有些意外道。
“年前你在国子监番‘天下为公’演讲,让本人印象深刻啊。”孙鑨捻须笑道:“想问你是个什态度?”
“学生感到迷茫。”顾宪成道:“有时感觉夫山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有时又觉着是祸国之妖言。”
“《明夷待访录》书,假托夏商周,尖锐抨击时政。”孙鑨缓缓道:“其有言二十篇,所论涉及君臣军政,学校工商等方方面面,其有灼灼之言,又有荒谬狂论。至于如何去甄别,不用再教吧?”
“正因为上面些论断,并不违背逻辑,学生才感到迷茫。”顾宪成问道:“如果真像夫山所说,那们忠君岂不是错?”顿下道:“十六年前,学生在北京国子监,听过那次著名三公槐辩论,当时温陵先生发聩,令学生震撼不已。后来又看夫山先生书,学生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去做。”
“琼林学派,讲是学术自由。如何去做,这不是能教你。”孙鑨缓缓道:“如果你感到迷茫,不妨抛开书本,下山游历番,看看世道究竟如何,也许就不再迷茫……”说这话时,他目光不由投向遥远天际,心中不禁暗道,江南,你现在在哪里?究竟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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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庙前街,前园茶楼中。
在新任知府大人着力安抚下,因选秀掀起乱潮早已过去,但今天茶楼气氛仍旧热闹,茶客们似乎在热烈地讨论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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