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
大门缓缓打开，马原、陈官人、马六爷几人鱼贯而出，虽然身上没伤，但担惊受怕折腾
宿，还是各个神色委顿，跟霜打茄子似。
见他们出来，等在门口茶馆伙计，赶忙招呼声，沈默和铁山便驾着两辆马车过来。
几人见沈默，都是眼含热泪，抱拳作揖道：“秦老板，您太仁义，不嫌
们给你找麻烦，还花那
多钱保们，们真不知该如何……”
“什都别说，先上车。”沈默把马鞭丢给马原，掀起车帘道。
马车上，陈官人没平时趾高气扬，再次道谢后，又连连叹气道：“无妄之灾啊……”
随手掐，眼冒红光。
客用便呈上个紫檀木盒子，万历接过盒儿打开，用手将黑得发亮‘笔毫’捏捏，想到它们产地皆在少女胯下，身上便燥热起来，喃喃道：“三年啊，三千多个女人，才找到这撮……”说着大笑起来道：“干得不错，朕重重有赏！”
“奴婢讨个口彩就满足。”客用轻声道：“修吉壤、修边墙，这都花钱如流水，眼下东厂又要用钱，还是给主子省吧。”
“还真跟朕贴心。”万历把笔尖送到鼻头嗅嗅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朕富有四海，饿不死奴才。”说着把笔收起来道：“不给你金银财帛，朕给你个肥差怎样？”
“那得看奴婢能不能担得起。”
沈默拿出香烟给他压惊，马六爷和周老汉也吧嗒吧嗒抽起旱烟，小小车厢很快就烟雾缭绕。
“到现在没弄明白，怎就有东厂人在茶馆里呢？”马六爷也不雄赳赳，垂头丧气道：“真是对不住秦老板，让您停买卖还破财。花多少钱，回头让浑家给你送去。”几人也点头称是。
“只能说是倒霉。”沈默叹口气道：“方才打听过
“程守训密奏很有道理，靠织造来钱太麻烦，得从南方运到京城，还担心滞销。不是什好主意。”万历不舍得用这笔蘸墨，便虚悬着胳膊，凭空写两个字道：“来钱快，个是开矿，个是收税。朕这次收拾书院，也有杀鸡儆猴意思。立威之后，就是干这两样事时候，你想选哪个？”
※※※
随着道道谕旨下达，厂卫和禁军便开始调动。在大部队南下之前，自然有无数东厂密探打前站，为雷霆击锁定目标。
而在沈默茶馆中陈官人、马六爷几位，只是因为城门失火，而被殃及池鱼，谁让东厂密探那敬业，刚到上海就张罗着到处抓人勒索呢？
上海，铁鼻巷，东厂侦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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