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到石鼓书院,便像磁石样,吸引湖广各府人士汇集过来,不仅可容纳四百余人书院,住进去千多人。书院外石鼓山上,也星罗棋布扎满帐篷,最少还有三千人。
何心隐白天登坛讲学,答疑解惑,晚上是他休息时间。尽管书院里头到晚上,依然是人声嘈杂灯火通明。但为保证他能休息好,书院特意空出
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衡阳城北,湘江与蒸水合流之处,江流环带,最为郡佳处,故有书院起焉。名闻遐迩声震天下石鼓书院,就坐落在这里。
这座依山而建步步登高宏伟书院,于唐朝元和年间始建,于两宋年间兴盛,不知多少先贤在此浇下心血。这座北宋时,还需要与其它三家,共享四大知名书院,能在本朝超越同类,号称‘天下第书院’,却是因为它曾经是圣人朱熹道场。
然而最近几十年,这家理学圣地却风光不再,已经多年没有叫得响名号大儒坐镇,学生数量也连年递减,就连其收入主要来源——各界捐赠也越来越少。虽然还远没到撑不下去地步,但颓势已经十分明显。
原因无它,成也朱子,败也朱子耳。理学占统治地位时候,这里是圣地,不管是师生还是各种资源,哭着喊着往里挤。然而王学大兴后,理学虽然还是官方正学,但那是庞大帝国惯性作祟。实际上,它统治地位已经被心学抢走,无论是学术,还是江湖地位。
作为朱子老巢,石鼓书院更是被当作腐朽顽固代表,成被唾弃、被批判、被隔离对象,要不是它同时还是衡州府学,怕是要露出破落之相来。
痛定思痛,书院山长决定顺应潮流,淡化自身理学色彩。于是山长请到名满天下夫山先生何心隐前来讲学。只要这位最著名心学大师能客座段时间,书院朱子气息,自然就洗刷掉。
明知道对方意图,何心隐还是欣然而往,因为他也将此视为,王学对理学最终胜利。
今年二月,结束在南京留都大会,确认琼林学派正统地位,何心隐不愿意与琼林派那帮官威深重家伙搅在起,便跟李贽同时离开南京,个去福建讲学,个应邀来到衡阳石鼓书院。
这个年代,心学大师魅力,比后世超级巨星还要强之百倍。尤其是何心隐‘士未必高贵,农工商贾并不低下’,‘人人都应成为自己主人’主张,对那些布衣黎庶,商贾末业吸引力实在太强。因此,他每到处讲学,必定有大批庶民商贾子弟闻风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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