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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书院照常开坛设讲,讲坛三面大坪上,密密麻麻坐满人。何心隐今天登台,头上程子巾、身上青布道袍,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连须发都收拾分外利索,与平日不修边幅、邋邋遢遢形象判若云泥。
待他在蒲团上就坐,今日值日官,便带领众人大声诵读经义:
“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贱贼之人,谓之夫。闻诛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或,粢盗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定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也直在盼着这天到来,以此推论,他这些年那激烈演讲,那频繁活动,八成也有推动这天到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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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走出草堂百十步,忽然从路边茅草窠里跳出个人,只掌,便结结实实砍在他脑后。他只觉眼前黑,便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便看到邵芳那双在黑夜中亮得瘆人眼睛:“这次不杀你,是夫山先生意思,倘你日后还要帮那昏君,邵芳定取你性命!”说完便消失在树林中。
张居正缓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他竟然被用腰带挂在棵树上,裤子自然落在地上,腿毛随夜风摆动,倒是从未有过体验。
“儒
想到今天发生事情,他不禁暗自庆幸,这次来见何心隐,是想要确认自己判断——场由王学掀起g,m快要爆发。为刺探出更多真情,他故意撩拨何心隐,担心会遭遇不测,他又刻意表现出衰老退化面。现在想来,还真不多余,要不是让何心隐产生恻隐之心,这根腰带怕是要勒在自己脖子上。
等到仆人找过来时,他已经快要冻僵。赶紧将他放下来,背下山,要往投宿旅社去,却被张居正阻止道:“直接上船,们要立即北上!”
“北上?”老管家郁闷道:“老爷真是糊涂,这两年您几次起复不成,还不是皇帝在背地里捣鬼?怎还拿热脸贴他冷……”
“住嘴!”张居正喝骂声:“皇上怎样对是他事,老夫为是列祖列宗天下!”这刻,游山玩水闲云野鹤不见,又化为昔日那个杀伐决断张阁老。
话音未落,路边茅草窠里又蹦出几个人,拥而上将他们主仆三人扑翻在地,三人正欲喊叫,刚张嘴,就被团破布堵个瓷瓷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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