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监们却完全辜负皇帝期望——这从万历将拟定名单权力,交给身边大太监那刻起,就是注定……
万历六年之后,宦官队伍再三扩充,虽然东厂、内营都吸收不少人手,但仍有大量闲散中官无所事事。太监俸禄低微,得不到能捞油水差事,只能人不人鬼不鬼在底层挣扎着。所以他们都把这次外派,看成是改变命运唯机会,无不竭尽全力巴结两位大太监,希望自己能够榜上有名。
不管是什,争得人多,也就值钱。何况是可以名正言顺搜刮民脂民膏肥差呢?争得人实在太多,客用和张宏最后逼得没办法,只能采用投标方式,哪个出价高,哪个就得差事,把矿监税使职位,股脑卖出去。
竞争实在太激烈,高价也因此产生。单说省级矿监税使三十六人,最低中标价格也有四十万两银子,还是偏远落后、边民彪悍云南税使。至于像最抢手江浙税使和山东、福建矿监之职,都在二百万两上成交。
当然,就算把宦官们卖,他们也拿不出这些钱,但大太监们不怕他们赖账,所以允许打白条,但要付银行八倍利息……几乎就是高利贷。但太监们已经顾不上那多,写欠条,拿官印就马不停蹄往辖区奔去。拖个月,就得多付个月利息,不着急不行啊。
背巨额债务矿监税使来到地方上,就把皇帝嘱咐抛到脑后,他们求矿不必穴,榷税不必商,怎来钱怎来,心意搜刮起民脂民膏。他们仗着钦差身份,募集*徒,动以千百,几乎将地方上流氓恶势力全都收编。
群恶棍凑到起,自然虎噬狼吞,无端告讦,穷搜远猎,非刑拷讯……几乎是夜之间,就让神州大地陷入片恐怖之中。
比如原本御马监奉御陈奉,花八十万两银子,得出征荆州店税差事,又花百万两,得以兼采兴国银库及负责钱厂鼓铸事。到任地方后,他募集本境恶棍流氓,地痞,刁民千余人。在这些人带领下,他每每托辞巡视,敲诈官吏、剽劫行旅,就算是方知县,稍有不从,也会遭到鞭笞责打。
凡是被他盯上富家巨族就诬以盗矿,凡被看中良田美宅就指以为地下有矿脉,率众围捕。日常里,伐冢毁屋,刳孕妇,溺婴儿,断人手足,投于江中,无恶不作。次,兴国州*人漆有光,诬告乡绅徐鼎挖掘唐宰相李林甫妻子杨氏之墓,得黄金百万,万历即令陈奉将黄金收缴内库,陈奉明知不实,不过却不说破,而是借端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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