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头跪地乞求。饶吧。真拜托饶吧。可是,在乞求谁原谅?谁又能原谅?原谅什过错?不需要原谅,从未渴求过原谅。
站起来,身边到处都是人影。看热闹吗?每个人都没有脸,都是无脸妖。他们看着窃窃私语,偷偷嗤笑。“看到吗。”“因果报应。肯定是报应。”“看他那副模样,这拼命,好像在找什东西啊。”“既然是这重要东西,为什不带在身边刻不离?”“因为他办不到呀。他虚伪、谎话连篇,他害怕别人看清他、摸透他、解他是个什东西。”“总是在蒙混,不过蒙混也是有极限。”“像个虫子样满地乱爬,喂喂喂,不在那边啊,在这边,这边。”“骗你。才不在这边呢,在那边啦。”“不对,这边。”“真是个白痴啊,你找东西早就没。全部消失。你永远找不回来。”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别骗。别。这不可能,这怎可能。
要找。搬开混凝土碎块,推开钢筋,要找。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大叫
忍受,害怕得想笑,害怕得连那如痉挛般笑也冻结起来分毫也挪不动。
即便如此,还是要回家。
死啊。无数死亡啊。既然你们说让带上你们,就照办。不管你们有多沉重,都能背负得动。即便是眼、耳、鼻都被塞住,什都感知不到,嘴巴被封住无法呼吸,也要回家。啊啊——
马上就到家。
本应是家。
漆黑死已经消失,道路不再是灰色,这里已经只是单纯夜路,看惯景色,艾尔甸第十二区,归处,家。它应该就在前方,就在这里,可是——怀疑自己眼花,不见。
不见。本应存在东西不见。不可能是这样,好好房子不可能如沙子城堡般晚上就被海浪冲垮。确不是沙子,能看到崩塌遗迹,从土丘上倒塌、大量瓦砾堆在道路上,四处散落,无从落脚。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时候、真已经无法确定过去看过影像突然掠过脑海。「这里距爆炸中心点约千五百米。如各位所见,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唯有残骸在诉说着那场爆炸恐怖。们已经无法再靠近。牺牲者数量很明显完全无从统计,不过目前为止能够确认死者共有——」
“噢噢……”
这是、什。怎回事。家。回家。不是回家吗。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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