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过后才明白过来自己面临处境。他梦寐以求母爱和手足情深,才拥有短短几天,现在就毫不留情地离他而去。
意识到这个事实,章父翻滚在火焰中那颗炽热心快速冷却下来。手朝着腰间摸,没找到烟枪,他抬起头,下意识地想要寻找妻子安慰。
然而章母只是朝他冷淡地点点头,转身进入店铺深处,留下章泽和章悌与他对峙。
他看着自己双儿女,章泽眼神陌生又鄙夷,章悌眼里深埋着浓浓恨,这股恨意穿透网膜扎透他大脑,让他后脊背升起股凉意。
这几天……他究竟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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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慧家当天就灰溜溜地回栗渔村,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拿到自己觊觎已久好处,反倒倒贴笔昂贵交通费和住宿费。要知道从村子里到淮兴市来回可得百五十块,三个人加上在淮兴市吃喝和住宿,花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低于七百。在这个年代,七百块是相当不小笔钱。
出城以前家人在村子里夸下海口,只说再不久大孙子就能去城里读书,家里盖房子买家具也没有二话。村子人恐怕扯着脖子等着看章家动静,这样回去,简直头都要抬不起来。
章母意外地没将伤心表露出来,她化悲愤为动力,在赶走章父之后全身心投入新店铺装修事宜里。现在她带着章泽姐弟住在新店阁楼,章父则个人住在房租还未到期筒子楼里。对这个男人,章母心已经冷可以,再不抱着任何奢望。他能毫不犹豫地背弃小家庭,下次只要有足够利益,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这多年付出就换来这个结局,她累,也不想再继续填补这个无底洞。
九月二十五日,她跟着百般不愿章父去趟民政局,结束他们这段近二十年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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