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却又止不住去想,有没有办法,阻止悲剧发生……最大难题,在于不到天崩地裂那刻,谁也没法证明是‘河入六塔’是错,也就无法从正面战场上,去击败占据绝对优势之敌。
只有剑走偏锋……陈恪不禁暗叹声,这恰恰是欧阳修最不擅长。
大宋吵架王,只在正大光明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来,若论阴谋诡计,真能被人家坑得连渣都不剩。
思来想去、百计无方,他沮丧躺回床上:‘干屁事,横竖又淹不死,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
就这样夜无眠,第二天自然神情恹恹,兄弟们发现他异常,问他最近是怎?
是文官们,宁肯把国家安危寄托在些水塘子上,亦不愿去信任自己武将和军队。
但结果如何呢?历史早告诉们答案,倚靠天险做消极防御,只能麻痹自己,不能阻隔敌人。几千里国境线,敌人哪里找不到突破点,干嘛非要踩你烂泥塘?
北宋国力和民心,也在次次‘逆天回河—失败—再回河—再失败’中,被消耗得七七八八,整个河北路也成无人区,待到金兵入侵长驱直入,繁华世北宋王朝,便毫无抵抗轰然倒塌……
而北宋君臣第次回河尝试,便始自六塔河。陈恪原先时空中,就在正式完工当天夜里,河水,bao涨,不可遏制。商胡决口在刚刚合龙不久,数万名夫士兵,都没来得及从堤上撤下来时,就重新崩溃……
不仅下游数州被洪水淹没,就连上游京畿之地,都被倒灌回来洪水所害,京师被淹,人物损失不计其数……
告诉他们也没用,只会让他们也跟着烦恼,所以陈恪只是笑笑道:“许是水土不服,身子不太爽利,适应段就好。”
“那今天你就别出去,在家好生将养着吧
※※※
从噩梦中霍然惊醒,陈恪睁大眼睛,感觉身上黏黏地难受,随手摸,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真该死!’陈恪大口喘着粗气:‘怎会记起这些?’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前世记忆基本湮没,也很少去想,历史本来是什样子。但是从看到邸报上,欧阳修《论修河第三状》后,即将发生‘六塔河之难’,便如噩梦般,时常在他脑海中浮现。
完工日期越来越近,他被噩梦折磨也就愈发厉害,以至从进京第天起,便没有夜安枕到天亮。
然而就连欧阳修,都被高高在上官家和相公们无视;他这样个微不足道小青年,又能有什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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