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恪学问,竟几乎要听不懂,文章到底写什。
亏着他已经在这个时代,念十多年书
炷香时间,篇千余字文章立就,陈恪搁下笔,轻轻松口气。
他动作引起那学谕注意,这短时间,别学生只开个头,甚至还有人个字没写,在那里便秘呢。教谕不禁好奇,便起身将他文章收走,拿到讲台上看,不禁微微点头,这笔字可真好……
陈恪小小扬眉吐气口,心说小样,看到俺这接近八大家水准文章,还不激动到涕泪横流?然后对之前傲慢深表歉疚?吼吼吼……
谁知道……那学谕脸上,不仅没有点激动,反而频频摇头,只看半,就搁下,好像再看下去,是浪费时间般。
陈恪瞪大眼,怎可能呢?连欧阳老头都说,文章可比曾子固,怎却入不这位学谕眼?
,怎这个月才第天,就又塞人进来?”
“你斋里人少呗,别斋里都快五十号人。”那助教敷衍道:“大比之年,总是这样,忍忍就过去。”
“会给拖后腿!”庆历新政以来,非但学生有考课,教师也有考核,其各方面待遇,全都与取解率挂钩。
“怎会呢,又没挖你心头肉。”助教笑道:“再说,你怎知他不是千里驹?”
“他?”助教看看陈恪牛高马大样子,撇撇嘴道:“科举又不是比个头……”
别学生还在作文,他也不能问,简直快要憋死……
好容易捱到太学生们都交卷,教谕又挨个看遍,便挑出几份范文,诵读起来:
‘嬴秦震矜厥勋,勒泰山,镵邹峄,剟之罘,刊会稽……’
‘见山冈下有池水入于坤维……东为溪,薄于巽隅……’
‘畴不忧栗,独安行;畴不谄笑,独洁清……’
※※※
抱怨归抱怨,上头命令没法违背,那学谕只能收下这个插班生,他让陈恪到最后排位子上坐下,便不再理会。
陈恪坐下后两眼发直,既没有课本,也没人告诉他该学什。好在这时晨读结束,学谕开始上课,因为是大比之年,自然不会再讲《十三经》这样基础知识,而是以应试教育为主。这天课是讲‘论’作法,按照惯例,学谕先布置道题目,让学生作论,然后讲解。
陈恪心说,那就跟着作吧,便磨好墨,提起笔来,很快便凑合出篇。说是凑合,但他从小到大,是跟苏洵苏轼苏辙欧阳修曾巩……唐宋八大家里五个混出来,再凑合也不会比般人差。
他还是有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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