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稳后,便听衙役们齐高唱道:“状元巡街喽……”
开封府仪仗先行,其后是皇帝钦点状元诏令敕黄,跟着是黄幡杂沓,多至数百面,各书新科进士之名于上,迎风招展,好不气派。多少爷娘指着那旗幡,教训自家儿孙,要好生读书,将来也挣到面进士旗。
长街上锣鼓喧天、烟花齐放,香雾绦绕。爆竹、起火、冲天炮,如同开锅般连绵炸响起来。座接着座彩坊间,人流如潮,万头攒动;汴京百姓们为瞻仰状元郎风采,挤过来,拥过去,声声呼叫,如狂如醉。好在御道两侧有栅栏,倒不用兵丁们再排人墙。
长长仪仗过后,但见今科状元郎,座下玉逍遥,手
彩棚中设有张大桌,桌上置着金花醴酒,开封府尹包拯含笑相待,见三鼎甲,先道声:“恭喜恭喜!”随即为他们披上大红绸缎。
又有官吏端上三朵金花,由探花郎为三人簪佩。这习俗让陈恪很无语,尽管他已经是个地道宋人,但对这种女气行为仍深感别扭。不过今天这场合,也只有应景。
待佩戴完毕,官吏又奉上酒,包拯深情望着这些年轻人,端着酒,大声道:“俊才们,老夫敬尔等杯!祝你们明日为大宋栋梁!”
宾主对饮过后,包拯把手伸道:“状元郎,老夫扶你上马!”亲自引导三人出棚,只见仪仗已经摆好,前面是开封府尹仪从,后面是‘三鼎甲’衔牌,以及官家钦赐仪仗,长长足有十几丈。
衔牌之后,并排三匹马,居中那匹尤为显眼。全身色白如冬雪,全身没有根杂毛,马脖子下挂个红绸鸾铃。体形壮硕优美,姿态俊逸昂扬,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状元郎,你可知道这马来历?”包拯为他持鞭坠蹬笑道:“此马名唤‘玉逍遥’,血统高贵纯净,乃是官家最钟爱御马,今日竟让你骑乘,这是多大殊荣。”
陈恪只好朝宫里施礼致谢,这才接过缰绳,单脚踩镫,也不用老包扶。长腿跨,潇洒地翻身上马,引得观者片叫好。
章衡和窦卞就犯难,他们都是文弱书生,平生哪骑过马,何况是如此高头骏马?倘或上不得马,或者上马骑不住,被马屁股颠下来,岂不闹大笑话?
但三鼎甲不敢上马,更是笑话。众目睽睽之下,唯有硬起头皮、撩袍上前。幸好马夫得力,在他们认蹬攀鞍时,处处托扶,几乎不用他们自己出力。而那精选出来骏马也很是驯顺服贴,才让两人放下心来。
这番比较,更让人觉着状元郎神骏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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