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你……当真恭喜?”
闹钟在耳边大作,天光已经大亮,睁眼时尚且有些恍惚,伸手摸才发现,竟然在这短暂梦里,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1月14日恢复正常更新频率嘤嘤嘤。
他很凄然地笑笑。尴尬地陪着笑脸,感觉自己说错话。
然而他说:“本不该存于世,也就谈不上什生而为人尊严,本就不是人,也就不怕最后状如疯狗,只怕丧失神志时候会伤到你。阿舟,你想象不到厉鬼杀戮欲望。”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
本来是个不让话砸地上人,这次沉默很久。
最后翻个身,说:“甭想那多,都没怕你怕什,睡吧。”
弱呢。
说:“睡不着吗?”
他默默,低低地嗯声,道:“你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说:“不碍事儿,明天早晨有个例会,躲同事身后睡觉。”
他还是背对着,说:“不必,没事。”
云玉也没有再出声。过很久,都快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他整个人从后面贴上来,小心翼翼地、无言地抱住。
没有动。本来以为会失眠,结果很快就睡着。睡着也不让人安生,夜里场大雨,梦里也是大雨滂沱,阴沉天,好像倚着根栏杆,看着个人影踽踽地从身边走过,那人本该挺拔端方,此时却微微佝偻着,显得那不堪又孑然。走远,叫住他,远远地唤:“云公子。”
那人僵直在原地等走过去,看见路小跑在他身边撑开伞:“怎不打伞?”
那人被罩于伞下,少平日里仙鬼莫辨幽渺之气,俊目修眉却还宛然,戴冠,身青衣,通身翩翩书卷气,分明是个温润如玉贵公子少年郎,却被,bao雨打得满脸雨水狼狈不堪,雨水顺着他下颏淌进衣领里,听见自己说:“还是要恭喜云公子。”
他看着,动作毫不逾矩,眼中却百转千回,表情像忍着痛,明明看不懂,却莫名地心如刀绞。
被他噎下,半晌,还是说:“陪你吧,正好有个文案没写,熬夜肝完它。”
云玉翻个身,说:“不必,真没事,只是怕……”
说:“怕什?”
他不答,反问:“阿舟,那个样子,与疯狗有什区别?”
:“……疯狗咬人,你挠人,你还破坏被褥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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