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干!”铜驼街上,太尉刘宽笼着袖子,笑眯眯地朝卢植喊声。
卢植微微怔,倒也是老老实实跟过去,二人同钻进刘宽那辆牛车,然后由着刘宽家中那名老仆驱赶着老牛,晃晃悠悠往刘府上而去。
而到刘府,进堂上,二人也不专门摆开宴席,只是在两把太尉椅中高脚几案上摆上壶酒,两个小菜,两个杯子,这才就着堂中温暖地龙说起闲话。
“子干今日失态。”刘宽虽然是笑眯眯,但开口倒也不客气。
“不如文绕公万事宽以待人。”卢植依旧显得心情不渝。“万事皆不动容。”
曹节倒是又笑呵呵起来。“此职务不显,等过两年再履任正职。”
“做个襄平令便能灭高句丽,若是做边郡都尉岂不是要再打遍弹汗山?”卢植不由冷笑。“依看,继续做两年县令便可,去赵国做个邯郸令就很不错,等到二十五岁,再从内地郡国都尉做起,若是依然出色,又岂能阻他在三十岁前做得任太守?”
崔烈与刘陶等路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卢植是对自己学生动真怒!
这种安排,几乎是把公孙珣仕途在‘合理’程度上压制到某种极致!
曹节回头看看赵忠,发现对方只能阴沉着脸声不吭,又看眼刘宽,却发现这位海内长者居然已经昏昏欲睡,便不由在心中声长叹……两个老师个不闻不问,个却又努力压制自己学生仕途,反倒是让自己和赵忠无处着力。
“算,且不说此事,”刘宽端起酒杯来口而下,却依旧笑道。“你可知去找你时,是从何处来?”
“不知。”卢植也是端起酒杯口而下。
“刚从北宫出来。”刘宽倒也毫不遮掩。“子干只知道在尚书台以文琪老师身份强行拿捏住诸公,却不曾想过天子才是定夺之人吗?”
卢植登时怔,连酒杯都不及放下,却是愤然问道:“文绕公是说,赵忠直接在天子面前改尚书台决议?
也不知道破石在辽地过得如何?芷儿又有没有跟赵忠侄女起冲突?
“既如此,”努力摆脱这些繁杂念头后,曹节忽断言道。“大略便依此次论事而定吧!劳烦各部尚书行文,然后直接交与黄门监赵常侍,请他带入北宫,由天子决断!”
众人旋即散场。
白日轻易过去,到傍晚,卢植面色阴沉走出尚书台,往铜驼大街上而去……周围同僚无人敢多言。毕竟,平日里不发火人陡然怒才是最可怕。
当然,有人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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