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钟瑜,也只是忍不住对自己侄子低声笑下:“终究是边郡人物,喜怒形于色……”
“非也!”钟繇当即否定。“如此大功劳说让便让,这是何等气魄,又怎会因此而郁郁?”
“那是何意?”钟瑜茫然不解。
钟繇也是深深低头答道:“只怕是在先推功于右中郎将,复推德于左中郎将……皇甫公先进言解党锢,复恩德显于左右,将来怕是要出事!”
“你说谁要出事啊?”
四十多岁面色苍白之人。“阳翟告破,整个颍川十九城只有东面许县、颍阴、长社三城得保,文公不得已便退到此处……呃,长社能保全也有他份功劳。”
此人见状也赶紧赔笑:“不想今日方识白马将军风采。”
“文府君啊!”公孙珣知道对方身份后也不还礼,反而居高临下当面负手冷笑起来。“别想着蹭功劳,赶紧请罪辞职吧!若是你奏表能趁着此番大胜消息起入朝,陛下说不定能许你全身而退!可惜,颍川太守职何其贵重,你辛苦大半生方至于此,却要朝散尽,说不定将来还要影响家门族人。”
这文太守当即面色苍白起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要倒霉呢?十九个县丢十六个,其中还包括颍川首府阳翟,弄洛阳门户嬛辕关都被波才攻打,这要是不倒霉就怪。
只不过,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被当面扯出来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正低头说话鈡元常忽然听得身前有人出声询问,抬头看,居然正是那白马将军,无虑亭侯,持节五官中郎将公孙珣!
西面喊杀声越来越远,而城门处叔侄二
“将军何出此言啊?”文太守勉强问道,也是心存侥幸。
“文公还不知道吧?”公孙珣见状愈发嘲讽起来。“从东郡来颍川时,朝中就已经议定太原王允王子师为豫州刺史,巡查豫州各处。与那王子师有些来往,知晓他强傲脾气……你若不趁他动身前主动请辞,怕是要被槛车入洛。”
听到最后句,文太守当即失措跌坐,幸亏后面有两个郡吏慌忙上前扶住,才不至于让他出丑到极点。
话说,公孙珣刚刚下马和皇甫嵩暗中说定推功朱儁事时,众人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然而转眼间他便连续出言讽刺当场身份最重二人,倒是让城门处军中、郡中各处人物纷纷侧目。
当然,在所谓明白人眼里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包括皇甫嵩在内,很多人都觉公孙珣这种小脾气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年轻而又位高,还主动让这大功劳,发点小脾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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