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看来,他不仅擅长作赋,更擅长加赋就是。
二人相互看会,然后天子率先开口:“卿专门上书,自请入洛,可是有何打算?”
“臣请辞河内守。”公孙珣昂首答道。“诸事纷扰,近日恐难领实职。”
“知道。”天子早有预料般微微点头。“刘松也上书说,故太尉生前有言,要将身后事全权托付于你,而郡守有守土之责,不可轻易离境,这是理所应当事情……准,也不与你虚职,且等丧事后再与你加官论职。”
“谢陛下。”公孙珣微微欠身,并未有多余言语。
没人知道刘宽给公孙珣留下什遗言,因为当日晚间,宿在孟津渡口公孙珣在独自看数遍遗书之后,便干脆把火烧掉书信。
第二日,他依旧留在孟津,却是连番上书不止,来代传司马直遗书,二来为郭典请封,三来请见天子。
书至,天子许其所请,特召其入洛面圣。
这次相见,天子选在濯龙园,也就是大名鼎鼎西园。
因为不是在殿上,所以公孙珣只是撤去佩刀,便从容步履入内,然后见到天子……有意思是,坐在亭中天子身穿便服,身边也只有个站着中黄门蹇硕算是有名有姓之人,其余便只是寻常宦者与宫女。
二人上来问答,亭中便立即陷入到奇怪沉默之中。
隔好大会,天子方才继续言道:“卿之前还有奏,郭典既然已经确认殉国,自然要予以加封,已吩咐中台处置。”
“陛下明鉴。”
“被人嘲讽为鲁哀公之流,所谓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未
很显然,这次相见对天子而言无疑是用心私下相对。
“免礼吧!”天子远远抬手示意。“只是私下相谈,也不称朕,卿也不必拘束……且入亭中来坐。”
“臣谢过陛下。”公孙珣面无表情,并未做任何推辞,就干脆上前入内,落座在天子对面,然后便直身抬头来与对方四目相对。
这是二人第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至于是不是最后次那就不知道。
公孙珣仔细看去,第感觉便是这位比自己稍大些天子容貌颇为瘦削,然后气色极度不佳,俨然是沉溺于酒色多年,多少有些被掏空感觉。不过,其人到底还是中人之上容貌,算是有些俊秀之意……而且公孙珣还知道,这位天子自幼受刘宽、杨赐等人悉心教授,单以经学而言,底子比他这个半吊子还厚,而且还极擅长作赋,昔日在鸿都门学多有作品传出,算是个有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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