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二者得兼吗?”沮宗也凛然起身。
座中京泽与杜畿神色交流不断,愈发觉得此番来对地方,却忽然闻得上首沮授失声笑:“公祧,你口个‘家君候’……想你不过是多年前与这位卫将军做过几日门客,如何便念念不忘?还有元皓,你不过是更早之前与这位卫
能。”
“别人不知道,杜畿与京泽心中自然明白那刘公子为何而死,所以听便知道田丰所言无稽之处。
“而且,当日张燕未叛时,正在钜鹿城中随侍舅父,未曾闻他当日跟河内有何来往。”事情跟自己跑不干系,还与那卫将军有牵扯,京泽便忍不住多说几句。“元皓兄,你须也钜鹿人,应该知道去年河北大乱,哪里是人力所为?分明是天下局势崩坏所致。若非如此,舅父焉能守不住区区钜鹿?”
田丰听到对方说到为国殉死前钜鹿太守郭典,也只好无奈起身赔罪:“非是说今日之事确为那公孙珣所为,也非是说当日河北乱局有他推波助澜……只是谣言传来,终究是想起当日张燕之叛未免显得蹊跷些,其人选对时机,叛而握百万众,以至于势大难制。”
“确实如此。”坐在最上首主位人也终于开口,其人言语温润,面色舒朗,倒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却正是沮宗之兄,冀州名士沮授沮公与。“诸位不必太过愤然,元皓也只唯独觉得张燕之事颇为可疑罢。”
“他可不止是对张燕事觉得可疑。”沮宗愈发冷笑。“他分明是觉得家君候作为皆有可疑之处……想当年诛宦大局在前,他自己耐性不足逃,家君候却迎难而上,杀王甫以震京师……哼,他这是妒忌心太过!”
杜畿和京泽面面相顾,也是纷纷再度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三人来。
“妒不妒随你怎说吧!”田丰也不是好性子人。“但公孙珣野心勃勃,绝非虚妄……说是回乡,却停在广阳那种幽州腹心之地以观形势,而且聚拢流民无数,听说还架空官府、并吞豪右田产,有人有粮,天知道他日后要作出什事来!”
“这就不需要元皓兄你来担心!”沮宗也显得愈发无礼起来。“家君候自己当日在孟津说清楚,天生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今日之退,便是为日后之进!至于留在广阳,更是因为刘公有遗书相对应。阉宦在朝,贼寇遍地,这事他做光明正大!更不要说,家君侯还有将军印在手呢!如何不能观形势以待天时而动?”
“就是不知道届时动,是为汉室呢,还是为公孙氏?”田丰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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