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说。”公孙珣端着汤碗拿着饼边吃边不以为然道。“看他身体结实,也是个勇士,应该也懂汉话吧,如何要你来替他说话?”
“小人唤做黑獭。”这黑厮赶紧自己重复遍。“因为从小长得黑。”
“长得黑是因为多有奔劳之苦,可见你日常也是部落中顶梁柱。”公孙珣稍微勉励句。“今日事情不要放在心上……田豫。”
“属下在。”尚未加冠田豫当即应声。
“取把义从中用那种上好环首刀来,送给这位黑獭天王。”公孙珣如此吩咐道,然后便低头专心喝汤,不再去管眼前这对父子作态。
,只是示意对方起身而已,他这次是轻兵突袭,每份战力都是极为宝贵,不能再求全责备。
俟汾肱大喜过望,即刻起身,眼见着公孙珣低头喝汤,却又赶紧用鲜卑话回头呵斥自己身后人,好像是让他们取面饼来……当然,不用想都知道,这干面饼肯定还是公孙珣之前出卢龙塞时赏给他们。
公孙珣依旧低头喝汤,再抬起头来时却见到名穿着脏皮袍子黝黑肤色青年跪在自己身前,然后双手捏着个硬面饼奉上。
公孙珣随手接过,但接过来却又不禁失笑,原来,这黑厮大概是有些紧张,所以拿饼子时候未免用力,此时松手,白饼子上居然多个明显至极黑手印。
篝火旁,戏志才和田豫,还有那俟汾肱全都看到这幕,前两者自然不满,后者更是当即起身,脚将地上黝黑之人踹翻在地,并连声呵斥。而那黝黑俟汾部青年,也赶紧惊慌跪地,任由俟汾肱在他身上乱踹。
公孙珣略懂些鲜卑话,立即听出来这人是俟汾肱儿子……也是对这位俟汾部头人表演感到无语。
于是乎,公孙珣边不动声色撕下那片带着污迹饼皮攥在手里,边就着汤啃两口饼,这才喝止对方:“俟汾头人,他手上如此脏,也是从军令为出征辛苦赶路而致……哪里能够因为这种事情就苛责他呢?饼已经吃掉,你不用怪罪他,放他起来。”
俟汾肱当即带着自己黑儿子叩首感恩。
“你唤做什?”多年上位者锻炼,已经让某种作态渗入到公孙珣骨髓里,虽然他骨子里着实瞧不起这些杂胡,但既然此时要借重人家力量,倒也不至于说不能摆出日常姿态来。
“回禀大将军,小儿唤做黑獭……他从小长得黑!”俟汾肱明显是怕自己儿子再惹祸,于是抢在自己儿子前叩首作答。“又喜欢在部落旁河里面乱钻,就随便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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