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
映照下，咸鱼汤洒落在地，而那个陶碗咕噜噜滚
圈，却依旧完好无损。
“君侯千金之躯不能冒险，全军撤回大凌河西！”戏忠咬牙替公孙珣下令道。“
军都是骑兵，只要过河便无忧！”
……
“太祖与乌桓战，渡大凌河，众七千余，忽有段部鲜卑遣使来报，以告乌桓单于丘力居引兵两万伏于小凌河东，星夜来攻。时众篝火啜热汤于野，咸失色惊立，汤流满地，唯太祖不动容，徐徐啜引，复举碗曰：‘此碗可扣贼！’众迺安。”——《旧燕书》·卷·太祖武皇帝本纪
夜无言，第二日早公孙珣再度上路，急速往柳城而去。
话说，无论是大汉朝也好，还是数万里之外罗马也罢，甚至到千年以后，但凡是只成建制常规古典式大部队，想要在行军结束后依旧保持定战斗力，那般而言，其速度极限乃是每日四十余里。
想要再快些不是不行，但却要以牺牲战斗力，或者非常规操作来应对……比如说沿途布置好补给，比如说扔下辎重，比如说全骑兵突袭。
公孙珣此时做，正是全骑兵突袭……不扎营，不立寨，带着七八日干粮，不吝惜马匹，负着铁锅和必要物资，仓促行军。
可即便如此，为到达柳城后保持战斗力，也不过是日六七十余里。而三百里距离，理论上需要五日到达。
前两日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第二日下午，公孙珣还从路途中遇到个杂胡部落那里获知个绝对好消息——他岳父，前辽西太守，现任右将军领辽东太守，确实是疾速浮海达到辽东，而其人甫出现，尚未动员兵马，便吓得辽东乌桓首领苏仆延匆忙向丘力居求援，而丘力居也即刻裹挟召唤大凌河附近大量杂胡，往东面渡过小凌河，往医无闾山方向而去，俨然正是要去支援苏仆延。
此事周边部落人尽皆知，而这个信息也意味着，段日余明并没说谎！
于是乎，第三日中午，公孙珣毫不犹豫率众渡过大凌河，进入路程后半段。但就在当日晚间，前面高顺忽然亲自送来段日余明又名信使。
“君侯速走！”此人满头大汗，见到公孙珣后直接跪地叩首。“家主人让来告知君侯，丘力居主力俱在东面小凌河后面，未过医无闾山……柳城怕是诱饵！”
众人闻言时大惊失色……而公孙珣言不发，只是低头轻啜口咸鱼汤，然后才忽然将手中陶碗狠狠砸在柔软春日草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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